梅争微笑:“没事,大不了就是被逐出师门。”
“啊?”白香染要哭。
梅争拉着她快步走远,低声说道:“有话下山说,别在门派里哭闹,你好的时候,别人都想巴结你,可你要是犯了错,没人会可怜你,不笑话你都是好的。”
下山的路上,梅争像是劝慰,又像是开解:“你还记得吗?之前骆兄曾对我说过,说要是有一天,烈刀门不要我了,让我去找他。”
白香染猛然想了起来:“他当时就想好了要害咱俩!”
梅争笑着摇头:“不是他,害咱俩,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是幻沙城的城主。”
“他当时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你跟他结拜的事,迟早会被人知道。”
“又或者,幻沙城其实一直在密谋什么大事,迟早会露相。”
“这次甘老死了,骆兄说要回去禀告城主,然后就有了这份请柬。”
“也就是说,幻沙城想借着咱俩的婚礼,重出江湖。”
说到这儿,梅争嘿嘿笑了两声:“我一个中了血咒的废人,现在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白香染嘟嘴:“你还笑,你不怕被逐出师门呢?”
梅争没有立刻回答,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道:“说不上怕,应该说是舍不得,毕竟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就像家一样。”
“但如果让我在师门和你之间做选择,我一定会选你。”
白香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他说道:“都怨我,当时我直接跟他学问情就好了,就不应该结义。”
梅争轻抚她的后背,劝慰道:“你也是怕他心存恶意,谁能想到他是幻沙城的人,毕竟幻沙城已经绝迹江湖百余年了。”
哭了一会儿,白香染扬起脸,泪眼婆娑地问:“真的那么严重,会被逐出师门吗?”
梅争微笑:“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对于门派而言,名声比咱俩重要得多。”
白香染又哭,梅争哄她:“别哭了,山上风大,把脸都吹皴(cūn)了。”
白香染赶紧抬手抹脸,吸了吸鼻子,说道:“你心里真的不怨我吗?”
梅争笑:“为啥要怨你呀?当时你说要结义,我也是同意了的。”
白香染深吸了口气,说道:“真要是被逐出门派,咱们就好好经营镖局,好好过日子。”
梅争微笑着点头:“嗯。”
但心里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与其说是因为白香染与骆子衡结义,倒不如说是因为他中了血咒。
该来的总会来,迟早的事。
回家,远远地看到骆子衡在大门前靠着。
白香染刚要冲过去,就被梅争拉住了手,说道:“别冲动,不怨他。”
看到两人,骆子衡抬起手打招呼,笑得极为尴尬。
到了近前,白香染低声斥道:“你还有脸来?”
骆子衡哂笑。
梅争说道:“进去说吧,别在大街上吵嚷,让人笑话。”
骆子衡陪着笑脸问:“你家怎么也没个门房?这么大的宅院,没人呢?不怕贼进去?”
梅争开了门锁,推开门,答道:“刚买下,还没来得及雇人呢,骆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