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北冥皱眉,他这话都是卡着脖子说。
“娄城主,不知你因何故,对梅争的事如此热心。”
娄晓月微笑:“修世间无上之法,行天地至公大道,以仁心立世,以厚德载物,惩治不义之徒,护佑良善弱小。”
“丰掌门,难道幻沙城就不能替天行道,非得有什么图谋算计吗?”
丰北冥脸上发烧,他说的头半段,是御剑门的宗旨。
然而,当年他们却对娄晓月置若罔闻。
曲天行说道:“娄城主所言不错,但兹事体大,非是此人一面之词,便能做定论。”
“娄城主若是想要与丰儒清理论,尚需更多实证才行。”
娄晓月起身,叉手作礼:“好,我去找实证,告辞。”
送走了娄晓月,丰北冥问曲天行:“他是什么意思?”
曲天行答道:“我觉得,他主要的目的,是来羞辱咱们。”
“至于丰儒清的事,其实他真想对质,也很简单,只要去百秀门把事情一说,要来真情散就行。”
丰北冥说道:“真情散对金丹境界的人无效吧?”
曲天行说道:“不是给丰儒清吃,是给古行吃。”
丰北冥恍然,他的心思都被往事占据了,一时轴住了。
对,给古行吃,如果古行吃了真情散,还是指认丰儒清,那就肯定没错了。
“那这小子干嘛来了?他还说,先去的玄戒门。”
曲天行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他想让咱们作壁上观,不要去妨碍他。”
丰北冥静默了一会儿,说道:“龙威门投靠了朝廷,千丝门又动了与龙威门联姻的心思。”
“玄戒门独善其身,如果烈刀门再出事,那咱们这六大派,就算彻底分崩离析了。”
曲天行长叹一声,悠悠说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事皆如是,顺天应人吧。”
梅争披星戴月,快马加鞭,赶到了单于都护府。
冲进烟云客栈,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老板娘,快叫骆子衡来,香染走火,人事不省。”
云娘一怔,连忙扭头吩咐伙计:“快去叫骆子衡来。”
伙计答应一声,跑着去了。
云娘安慰梅争:“你别急,我问你,除了人事不省,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比如说脉象诡异,或是身上极寒极热。”
梅争摇头:“没有,就是人事不省,像睡着了一样。”
云娘皱眉,没有症状,这种情况反倒不好。
很可能是神魂移位,这得找医魔胡来才可能有办法。
但是,胡来这个人,性情极为怪异,谁都不知道他的喜恶。
记得有一次,城主要他治一个人,他嫌那人长得丑,就是不给治,还扬言让城主杀了他。
最终那人伤重而亡,气得城主把胡来的房子给烧了。
见她皱眉,梅争心知不妙,说道:“姨娘,只要能救香染,让我做什么都行。”
云娘一愣:“你叫我什么?”
梅争解下血饮刀,双手捧给她:“姨娘,你想要这柄刀,送给你,反正舅公已经不在了。”
云娘蓦然红了眼圈,问:“是骆子衡告诉你的?”
梅争反问:“为何不认我?”
云娘闭上眼睛,平静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睛答道:“你生长在烈刀门,自幼耳濡目染,定是对幻沙城心存成见,我是怕你为难。”
梅争点头,将血饮将她怀里送:“姨娘,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