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岚有些纠结,她也不傻,自然知道白香染的用心。
可她心里,也的确是想跟着梅争走。
虽然不可能有什么,但只要时常能见着,也是一种快慰。
爹就是那样,守着娘的坟,醒时聊天,梦里相会,自得其乐。
梅争也说道:“芸姑娘,相助之恩无以为报,你可先随我们回越州,我传你修炼之法,助你行功理气。”
“来日若是觉得不适应,或另有想去的地方,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绝不强留。”
芸岚浅笑了一下,梅争实在,白香染奸诈。
也对,两个人要是都奸诈,肯定会互相算计,也就不会在一起了。
而两个人要是都实在,恐怕也就没什么奇遇,也很难有什么成就了。
白香染见她迟疑,便笑着说道:“就这么定了,咱们明天一早就回越州。”
芸岚愕然,她就替自己定了?
白香染微笑:“就当是去散散心,觉得不好,随时可以让我夫君送你回天山。”
这话,半是承诺,半是引诱。
从越州回天山,也没什么急事,至少要走两三个月。
她说让梅争送,那她自然是不会跟着,两三个月的时间,单独跟梅争相处,也是一件快事。
哪怕到了越州就说要回天山呢,这路程和时间肯定是积累出来了。
这个白香染,不仅会算计,还狂得很。
她知道梅争对她死心塌地,所以才会如此毫无顾忌。
真是气人!
回到客栈,白香染拉着芸岚说话,明显是要培养感情。
梅争把骆子衡叫到一旁:“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没顾得上问,贺春生把血饮还回来,还说以后听令于我,这是什么意思?”
骆子衡答道:“我也奇怪呢,血饮怎么又回来了,只是你忙着救义妹,我没敢问你,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但我估计,应该是城主的意思,至于为何如此安排,那我就很难揣测了。”
梅争静默了一会儿,问:“我想面见城主,不知可否?”
骆子衡笑:“当然可以,其实城主一直想见你,只是怕你不愿意,所以也没提这事,你先歇着,我去跟城主禀报一声。”
梅争点头:“有劳大哥了。”
梅争这段时间想得很清楚,幻沙城势力庞大,能人聚集。
幻沙城如果想利用他设什么局,做什么事,他是无力反抗的。
毕竟他没有幻沙城那种遍布天下的眼线,也不知道世上那么多的隐秘之事。
既然无力反抗,那就最好做个知情人,总好过像个傀儡一样,任人耍戏摆布。
骆子衡很快回来,对梅争说:“走吧,城主等着你呢。”
梅争从怀里拿出头套,骆子衡说道:“不用了,城主说,不必对你隐瞒什么。”
梅争微一皱眉,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对他格外礼遇,实则是给他挖坑呢。
不戴头套,他就成为了六大派中,唯一知道幻沙城所在的人。
将来如果幻沙城与六大派起了争斗,他是说,还是不说?
不说,先就是犯了门规,这叫知情不报,而如果幻沙城当真作恶,那他又成了帮凶。
说,先不提小人之嫌,人家信任你,你把人家卖了,这个就不说了,无非就是担个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