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开始用脸蹭她:“娘子真是体贴,但这一走,少说也得个把月,人家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景璎嗤笑,轻扇了他一下,嗔道:“往后再不许骗我。”
夜,官道,一匹马狂奔,蹄声零乱。
经过一片树林,一道银光如箭射来,马上之人纵身而起,马头被斩掉,身子摔出数丈远。
“什么人胆敢偷袭!”
一名黑衣人站在不远处,身姿窈窕,声音清脆:“地下城护法,瑶,奉地下城城主之令,劫杀给太子报信之人。”
龙威门弟子背手解下长枪,还不等他将两截长枪拧在一起,瑶一闪身到了近前,刀已刺入他的胸膛。
“你们……乱臣贼子……”
“真是可笑,皇帝的诏书已在路上,你们却要提前赶去知会废太子,是何居心?到底谁才是乱臣贼子?”
刀拔出,血喷溅,银光一闪,人头飞上了半空。
悦心宫中,皇帝坐在榻上,独自垂泪。
悦妃自缢前留下一句话: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不配为人君。
一幕幕花前月下,一串串燕语莺声,仿佛就在眼前,却已是阴阳两隔。
其实,周家的基业能否延续,他并不在乎,他只是没有能力与周秦抗衡。
“爱妃,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早日修炼有成,定要为你报仇血恨!”
这样的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因为他知道,这皇宫并不属于他,在他无法看到的黑暗角落里,一定隐藏着周秦的眼线。
梅争一行人到了金州,一进城门,便看到好多人围着看告示。
芸岚拍他肩膀:“去看看,又在抓什么人呢。”
梅争把车停在道边,然后向人群走去。
一个多月相处下来,芸岚已经习惯了随意支使他,尤其在泡过药浴之后,界限感就更模糊了。
反正白香染也不介意,梅争只在心里告诫自己,立心端正,百邪不侵。
看了告示,梅争心头一颤,但却面色平淡地回到马车边,牵着马上路。
芸岚问:“什么事?”
梅争答道:“通缉山贼。”
梅争没敢说那是皇帝禅位的告示,怕她们在街上大呼小叫,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到客栈要了房,回到房间里,梅争才把芸岚叫到自己房里。
玉明珠也跟了过来,她本来总赖着白香染,但没几天,梅争就烦了,不能因为她,自己连媳妇的边都摸不着。
所以她就开始赖着芸岚,还说跟着芸岚有肉吃。
梅争低声说道:“告诉你们一件隐秘之事,切莫高声。”
两人点头,玉明珠两眼放光地趴在桌上,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梅争。
梅争说道:“皇帝要禅位了。”
白香染愕然:“你怎么知道?”
芸岚恍然:“城门的告示,是皇帝禅位的告示。”
梅争点头:“我怕你们过于惊讶,所以在街上时,没敢告诉你们。”
玉明珠嗤了一声:“这算什么隐秘之事,都已经布告天下了。”
白香染问:“禅位给谁?不是太子吧?”
玉明珠一愣:“不是太子?那会是谁?”
梅争说道:“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