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冥化教那两个老家伙,恐怕是来相女婿的。
最好这两个老家伙自己先打起来!
薛玉婷侧目看着宫柯,这种场合,他这个好兄弟怎么没点表示?
而且,他心里其实一直喜欢白香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倒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从始至终,都冷静得有点过分了。
捡完了骨,梅争抱着骨灰坛回了自己的住处,宫柯也没有跟去,而是拉着薛玉婷回去了。
进了自己的房间,薛玉婷才问:“你怎么回事?师姐陨落,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宫柯苦笑:“我当然伤心,可那毕竟是梅争的媳妇,你想让我像他那样哭吗?”
薛玉婷皱眉,这话也在理,可就是觉得他不正常。
宫柯长叹了一声,说道:“香染走了,梅争就成了众矢之的,你看三大教派来的人。”
“以香染的身份,能惊动长老级别的人物来送行吗?他们都是冲着梅争来的。”
“普泽教最过分,就来了一位姑娘,还说什么代师吊唁,不就是为了证明是亲传弟子,身份高吗。”
“这跟提亲有区别吗?无非就是没说出口而已。”
薛玉婷眨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宫柯答道:“现在谁跟梅争亲近,都会招来麻烦,我本事小,修为低,有家有业的,能躲就躲吧。”
“如今不像小时候,他不再是那个没人搭理的废物,全得指望着我照顾,现在有得是人想往他身边凑。”
“他不缺嘘寒问暖的人,只要他愿意,暖床的人都有得是。”
薛玉婷说道:“你这躲得毫无意义呀,谁不知道你们是兄弟。”
宫柯摇了摇头:“十八年了,他早已名动天下,无人不知,而我到现在还是那个烈刀门的小人物。”
“如今都有了家室,所谓兄弟,也只是比普通朋友更近热一些。”
“只要我刻意回避,就不会有人觉得梅争跟我有多深的感情。”
“我跟她们女人不一样,她们都是奔着以身相许去的,我凑什么热闹啊?又帮不上什么忙,回头再连累了你。”
薛玉婷恍然,不禁欣慰:“真想不到,你也有长大的一天。”
宫柯愕然:“什么话!”
大殿里,玉明珠亲自招待三教来人。
“诸位见谅,我这个徒弟,生性腼腆,不喜场面,且因大恸伤神,失了礼数,我代他向诸位致谢,敬诸位一杯。”
众人举杯相应,没人在意梅争的态度,因为现在说什么都嫌太早。
入夜,梅争抱着骨灰坛睡着了,太累了,也没什么事值得做了。
阳神境界,跟找到魔人的真相,或是打开虚空通道一样,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真希望一觉醒来,又回到十三岁,一切从头开始。
“夫君……夫君……争儿!”
梅争一惊坐起,看到白香染坐在榻边,满眼的笑意。
“香染!”
梅争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放声大哭。
白香染也是泣不成声,紧紧地抱着他。
哭了一阵,白香染先止了哭声,说道:“听话,好好活着,用心修炼,我们终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