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了,梅争和宇文薇都没有回来,宇文曦变得一天比一天消沉,每天就是坐在山门外等着。
倪秋霜劝慰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俩都是元婴中期,不会有事的。”
其实,每个人都在担心,只是谁也不说,也不会像宇文曦这样孩子气。
这天,宇文曦又坐在山门前的台阶上,托着脸看着山道。
骆子衡从山门里走出来,坐在她身边,说道:“你不用担心,梅争命硬,一定会没事的。”
宇文曦冷淡地说道:“我是在担心我姐。”
骆子衡笑着说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梅争绝不会让跟着他的女人出事的。”
宇文曦斜眼看他:“你老糊涂了?香染姐才陨落,这就忘了?”
骆子衡叹了口气:“香染陨落,并非梅争力所不及,香染也是过于刚强,其实她如果不自裁,未必就会真的杀死梅争。”
“说到底,他们俩太过相爱,都害怕对方死,宁愿自己死,也不敢拿对方的性命冒险。”
话锋一转:“你姐就不一样了,梅争若是入魔,她肯定跑回来。”
“她要是入魔,也绝不会为了梅争而自裁。”
宇文曦转过头来,唬着脸瞪他:“我姐喜欢梅争。”
骆子衡呵呵一笑:“喜欢是不够的,你也喜欢烤羊腿,你会为了烤羊腿搏命吗?”
说完,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这个门里,喜欢梅争的人很多,可真要让她们以命相付,恐怕找不出一个来。”
宇文曦翻着白眼嘁了一声:“那你可是胡扯了,依叶姐、小岚姐、秋霜姐,我瞧着她们仨,都能为梅争搏命。”
骆子衡说道:“我说得意思是,如果处在香染那种境地,能像香染一样,为了梅争强行收敛神魂,又能甘心横刀自裁的,找不出一个来。”
宇文曦无言以对,白香染当时迷失了心智,能短暂恢复,并且自裁,不知需要怎样的决心和定力,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骆子衡笑嘻嘻地摸她的头:“这回明白了吧?”
宇文曦猛然打开他的手,怒斥道:“死老头子!谁让你碰我的!”
骆子衡愕然:“我也没干嘛呀,不就是摸了下头吗,你小孩子怕啥的?”
“谁说我是小孩子!”宇文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起身往回走。
骆子衡皱眉:“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难道像玉老一样,是重修法身吗?”
宇文曦头也不回地嚷道:“离我远点!烦你!”
天山绝顶,梅争从幻境中醒来,刚想拔出血饮,突然感知到异样的气息。
抬头,看到宇文薇盘坐在头骨顶上。
梅争松开了血饮,站了起来,仔细观察宇文薇。
她的头发变成了紫色,眉心有一朵黑色的花,三个花瓣,每个花瓣的尖端,都连接着细细的黑线。
中间花瓣连接的黑线,笔直地伸进了头发里。
两侧花瓣连接的黑线,分别伸展到鬓角,与脸上错落的暗色花纹相连。
而那些错落的花纹,一直延伸到脖子,伸向衣服里。
梅争又是一阵心痛,这跟当时香染的情况相仿,如果当时他没有慌了手脚,香染就不会死了。
“你又伤心了?”宇文薇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