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川看向江海,身穿官服,目光清澈,要不是查探到的消息,以及幽州发生的剧变,还真以为这是个坦诚的年轻人。
冒险从渔阳郡一路赶来府城,感觉得氛围不尽相同。
各个关卡要道都设置了捕快看守,许多犯人在修路劳作,没有苛待,也没有优待,俗称劳动改造。
宽阔的石路只有大致的轮廓,略微打听,这路会联通村镇与县城,通往郡城。
以赵靖川的目光不难看出,这会让幽州连成一片,幽州因此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尤其是渔阳郡,与曾经大不相同,百姓的风气、样貌,精气神充满了希望。
一件件的事情堆积起来,就是眼前之人的手段。
赵靖川稳定心神,不敢小看江海,特来试探,江海拉拢了幽州军中大部分的将领,安插亲信,几乎差地的掌控了大部分的幽州军。
“江郡守,屠杀突厥人的骑兵应该是出自己的手段吧。”
这是肯定的语气,江海直接反问:“赵将军是怎么发现的?”
“最近幽州军中出现许多善用长枪的校尉,不难看出他们用的是破甲枪法,虽他们的口风很紧,但皆是出身渔阳郡。”
赵靖川分析道,有了这些线索,要是还看不清局势,就不配当一军之将。
之前就是江海在搅动幽州风云,从而让秦家疲于奔命,从而反败为胜。
这其中还有朝廷的算计,无论是官场,还是幽州军中暗中都在流传一条消息,江海是圣上的人。
“我来找江郡守是想问问,江郡守是否意图掌控幽州军,重振幽州,对突厥是何态度。”
“突厥虽损失了两名宗师大将,但其狼子野心依旧没有停止,只是暂时的宁静,突厥十万大军不容小觑。”
不止如此,经历朝廷的镇压,幽州军再度的虚弱,让突厥一方信心大增,反常的没有任何动静,说不定已经开始备战了。
赵靖川分析的很透彻。
江海 这样的猜测,幽州军中,也只有这一名忠于大唐的将领了,一直在准备应战突厥。
现在投靠江海的将领很多,但皆是无能之辈,不值得信任。
江奎山几人虽坐镇主将之位,但是能力不足,怎可能一下子就成功的管好数万大军,养猪都要学学产后护理的流程 。
江海听着赵靖川的分析,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但这是江海能做到的极限,起码稳住了幽州军,这些忠心的属下也在飞速的进步,一丝不苟的执行江海的命令。
“赵将军说的不错,这是一个糟糕的开始,但他们在一直进步,在为我尽心尽力的办事
“赵将军都说了幽州军将领尽是废材,按照我的情况,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将军认为还有更好的方法么?”
江海继续反问。
赵靖川沉默,的确是这样,以江海的阅历经验,能做到这些已经极为不易,现在幽州经过朝廷的镇压,已经不足三十万大军,但依旧很难控制。
安插校尉,掌控基层士兵,强行安排几名主将掌控各路镇守军,已经很难得了,甚至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那江郡守为何还要收这些军中败类,无能将领,他们乃是幽州军的阻碍。”
“我亦是杀伐果断之人,但这些人投靠了我,便会配合我,难道我要拒绝他们,让军中人人自危,产生异心,背叛于我么?”
收而不用,用而不信,好吃好喝的供着,让对方无法背叛是最好的选择。
日久见人心,对方真心投靠且认真办事,悔过自新的留下,人才留下,其余的慢慢淘汰。
要是逼急了,投靠其他人,或者背叛大唐,真不如态度好些,一些言语上的事情而已,花些银子,江海都是愿意的。
赵靖川无法反驳,瞬间明了,又产生了怀疑,这样的话,江海得到的朝廷支持实际上就不多了,就算江海真的是圣上的人,得到的支持也不多。
这明显是空手套白狼的计策,和传言的完全不同,幽州军中传闻,江海是圣上的心腹,颇受其中,什么内廷司,千牛卫将领,各方的支持,而现在却是这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