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修习这一招时,怀风花曾说过这是燃烧自己精血而出的一剑,对敌时就算落入下风,不到必死之境千万不要轻易尝试。
“师傅,情况真的这么糟糕了么?”张芍药心里黯然。
而七八丈外,当怀风花双手握住断剑之时,刑左也开始有些异样感觉,特别是鲜血从怀风花手上倒铸剑身时,他能感觉到一股超越灵生境界的剑道力量就在面前凝聚。
这让他异常不爽,特别是脑子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锦官城的一幕幕,直接让他眉心隐隐作痛。
眨眼功夫而已,心思百转,虽然怕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账女人以性命为代价弄出什么花样,但刑左深知自己这一棍正值巅峰气盛,早已没了收手的余地。
他抢在怀风花剑成之前,又踏出了半步,紧咬舌根,气机流转别开生面,竟是“离谱”别开生面地强行多流转了半圈,本已经积累到巅峰的一棍,竟然在落向怀风花肩头前又加快了半分,赶在了怀风花这不自量的一剑前,就要落在实处。
这一刻,怀风花眼底只有浅淡的遗憾,高手对拼,若不是点到为止的切磋,真要落到生死相向上来,无非就是看谁的底牌更多,谁有更能拼命。
可惜就算是开启了灵雾阵,她依然小觑了慕容星这人的缜密心思。
结束了,这是在场众人心里泛起的念头。
慕容修明单手攀在凸起的石块上,另一只手规矩地环抱着宁初的纤腰,他看着突然停顿下来的渔夫,马上问道:“结束了?宁师姐的师傅如何了?”
说完后,他还带着点讨好与无奈地看向正冷冰冰看着自己的宁初。
宁初比渔夫预料的都要早一点醒来,醒来后发现自己真气被封,她竟然一言未发开始沉默起来,远比单纯的张芍药知道世事复杂人心险恶的她,甚至忍受了放在腰间的那只手,在慕容修明此时出声后也不再一味沉默,冷淡道:“你们既然想要控制我,让我听你们的,就必须保证我师父和师妹的安全。”
雷典冷哼一声,让他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上山下山,还要进什么灵雾阵,他心里可一点也不舒畅,这小妮子现在还讲个狗屁的条件。
他看向视线一直在移动的渔夫,跟着那个方向看了一遍,郁闷道:“是不是结束了?有什么情况就快说,你渔夫真就成愚夫了?”
渔夫眉头微皱,攀在石头上的五指一松便往下坠落了几丈的高度,雷典一脸恚怒地跟着他的速度,等目光再次投向渔夫后,渔夫好像才反应过来,开口说道:“还没有结束,情况有变,我以为来了一条小鱼,结果小鱼短短时间摇身一变成了条大鱼。”
“大鱼?”慕容修明狭长的双眉微挑。
“气机攀升的气势,已经是一品无疑。”
雷典神色一沉,看了眼同样有些疑惑的宁初,“你们万花谷看来结了不少善缘啊。”
就在山壁上几人各有所思,加快在雾中的下落时,营地之中,本以为已经结束地慕容星第一时间望向了某个方向。
下一刻,场中众人都注意到了,在离刑左不足七丈距离的位置,原本是一座军帐,此时军帐的视野死角里,有一抹影子动了!
慕容隐双眼微眯,此人躲在暗处,离他这么近,之前却没发现此人的动静,隐匿能力倒是不弱,确实是一个意外。
不过很快,慕容星的目光就从惊讶变成了平静。
虽然一身雄浑真气用不出来导致实力下降严重,但这丝毫不影响慕容星的灵觉眼界,这人的身法出自隐谷,但就目前来看,只是三品修为而已。如果这人依旧如此鲁莽地直接冲向刑左,就妄图救下怀风花,无非是主动为刑左棍下添一条亡魂而已。
此时场中的焦点,刑左显然也注意到了斜刺里的来人,他的动作本能地瞬间一窒,却在下一瞬满脸恚怒,一个三品的无知小儿,冲来送死也不找个好时间!
刑左眯着双眼,他能成为白豪的左膀右臂可不是什么单纯无脑的莽夫,再三确定之下,虽然心神耗费不轻,也在动作一窒过后得出了先落棍也来得及的计较。
罡风撕裂衣襟再撕裂肩头血肉,铁棍棍头在刑左的狰狞注视下离怀风花肩头连三寸的空隙都眼看消失,似乎下一刻便是骨断筋折的鲜艳画面。
刑左的左肋却突兀一痛,如同生吞炭火入腹,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视野也在不受控制地拔高,感受着那股在身体里肆虐的久违剑意,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