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卫一时有些胸闷,暂时不去想那让他万分不爽的人,眼神游离道:“我听寅一他们说,白帝城来的这人能够调动气运之力,你的伤……”
“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了。”慕容静当即回答道。
独孤卫强忍着在慕容静面前去谈论某人的冲动,点头道:“那就好……不过城主府最近动作频出,你有什么想法?”
终于说到了正事,一直以为独孤卫是来找木青麻烦的慕容静脸色和缓许多,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道:“我去信玄武,问了他一些阵法上的事,这几天过去了,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什么?”独孤卫转过头,疑惑问道。
慕容静见他疑惑样子,倒时对玄武竟然不把这事说出来,有了几分淡淡的欣赏,轻叹一声,便也把刚才才和木青聊过的一些信息,复述给了独孤卫。
“这如果真是一个大阵的话,我在想,白豪这么名目张胆甚至是有恃无恐,说不定还会主动挑衅我们,你觉得呢?”
慕容静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本来满肚子憋闷的独孤卫,闻着她淡淡的气息,只觉得内心平静,好半响才在慕容静奇怪的目光下反应过来,连连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对。”
慕容静若有所思,重新走回石桌旁坐下,轻声道:“那五处地方,死气横生,若是不懂其中关键便去破坏,势必会业力因果缠身,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独孤卫沉吟道:“亲卫队来了四分之一,我可以让他们每人守住一处地方,若是出现异样,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也要阻止白豪的成事。”
慕容静稍显诧异道:“我以为你会放任不管,毕竟只要我们远离核心,白豪这么做不过是自毁根基。”
被暗暗爱慕的女子如此看待,独孤卫稍显委屈,却还是直言道:“静观其变确实比妄动要好,但若是错过出手时机,让白豪成事了,他就算失去了大批人心,但也成功了。”
慕容静默然,半晌才轻叹道:“你说得对,如果真让他靠着这阵法,达成了某种目的,可能前期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白费,这是我之前没有考虑到的。”
独孤卫反倒是缓声安慰起她道:“你自来与青龙白虎他们不同,这些权利斗争,本就会让人厌倦。”
慕容静欣赏地望着他笑道:“我本以为你来了后,要处处找他的麻烦呢,这样我夹在你们中间,只会举得头痛,没想到你这么识大体。”
“狗屁的识大体。”独孤卫心中喟叹,脸上还是多了几分真诚道:“所以你这几天一直不见我,是觉得我一开始就想着速战速决,会连带着拖累大家进入险地?”
“算是吧。”慕容静不知可否。
独孤卫听她就是一酸,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你还要在这边待多久?一些事情,还得有你来下决定。”
既然独孤卫都戴上了一个“识大体”的光环,她如今自然不好再拿这理由待在木青这边,慕容静心思转得飞快,脸上恢复了正色道:“我在这边,一是方便压下业火,另外,白嘉禾受了重伤,我还得随时出手救人。”
独孤卫眼底闪烁一丝精光,他虽然只想关心慕容静一个人的事情,但那白嘉禾没有住在这边他还是清楚的,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已经试探出了慕容静的态度。
他望向慕容静,想了想还是诚挚道:“有些事情根本不可能瞒住别人的。”
慕容静心里微紧,还是故作镇静道:“什么意思?”
独孤卫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一直捧着的葡萄,轻声道:“那谢恨荷没有死,但既然这里面有你的动作,那我就当她已经死了好了。”
“但从这件事情,你也应该明白,木青这些人想要脱离隐谷,你如果跟他们待在一起,我倒是从来不会认为你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但家主怎么想呢?”
独孤卫抬起头,暗暗警告道:“你能随意摘下面具,证明你已经掌握了那门禁术,但越是如此,你身上的道契便越深……”
“我知道了。”慕容静声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你放心好了,慕容栽培了我,我绝不会背叛这个姓,但我也想借你之口告诉一些人,既然如此,就别算计到我头上好了。”
独孤卫仰头长叹一声:“以真心换真心这本该是应有之事,如果你真是倦了,也请不要在这种事情跟其他人说起。”
慕容静目光里审视偏多,看了独孤卫情真意切的模样半响,终究是语气轻柔道:“谢谢。”
如果是换作慕容隐在这里,慕容静这样回答,这种态度,其实已经说明她如今真有几分脱离之意。
那些灵生境的背叛者尚且会面临雷霆覆灭的生死之危,若是慕容静呢?
独孤卫转身走向亭外道:“我就当你把全权处理事情的权利交给我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