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东方既白。
“御风号”上,祝红岩难得找到慕容静不在木青身边的时候,凑上前来紧张兮兮地问道:“你昨晚都告诉她了?”
木青侧目道:“你不是警告我,你要自己来吗?”
祝红岩闻言松了口气,但双眉却下意识蹙起,问道:“修习了同样的功法,对彼此是有感应的,她不好奇吗?”
木青乐道:“好奇什么?好奇你们会不会为难她?其实我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我能感觉出来,小静并不热衷于探究自己的身世。”
“那只是你以为。”祝红岩瞟了木青一眼,认真说道:“见过她后,我基本上能够确定她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希望你能帮我安排一下……”
祝红岩还在这里打算循序渐进,船上另一边,祝玉山和祝曼枝却主动寻上了慕容静。
“前辈?”
叶韵正在慕容静身边,说着岛上发生的很多事,见祝曼枝径直朝她们走来,主动介绍道:“静姐,这是祝家的前辈。”
慕容静点头道:“我们已经见过了,祝小姐介绍的。”
“哦?你已经见过红岩了?”
叶韵一愣,再见祝曼枝和祝玉山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瞬间知道为的何事,心里奇怪木青为何还没有把慕容静的身世告诉对方,借口离开:“静姐,我得去看看我娘了。”
慕容静说道:“我陪你去看看伯母。”
叶韵见祝曼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慕容静身上,摇头笑道:“祝前辈他们找你有事,你等会再来找我。”
目送叶韵快步离开,慕容静心里一叹,回头再看向祝曼枝时,说道:“两位是为了那门功法而来的吗?”ap.
祝曼枝一愣,下一刻眼底深处露出一抹喜意。
“你居然学会了九天幽炎诀?”
一道生硬的声音在祝曼枝身边响起,祝玉山走了上来,定定地看着慕容静。
慕容静双眉微蹙,坦诚道:“不错。前辈二人若是来问责的话……”
慕容静话音一顿,低头看去,祝曼枝握着她的手,神色颇为激动,“你是从那石碑上习得的完整功法吗?”
慕容静看着祝曼枝双眼中那抹真切的喜意,突然想起了昨夜木青欲言又止的提醒,皱眉不语。
祝曼枝没能等到回应,却依旧相信心中的判断,激动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呆住了,你跟姐姐太像了。”
一旁的祝玉山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说道:“难怪红岩会拐弯抹角地问当年旧事,会跟着那混账小子去见你,原来她比我们更先知道。”
“知道什么?”
慕容静恢复了平静,看着祝玉山问道。
“……”祝玉山张了张嘴,想起当年旧事,心中一痛,二十八年前发生的事对于如今的祝玉山来说依旧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影响了后来的很多事。
祝玉山不知道从何提起。
祝曼枝感受到了慕容静此刻的强烈排斥情绪,愣了愣,小心翼翼问道:“慕容宗主,不知道你父母是谁?”
慕容静微微眯眼,沉默了一段时候才说道:“隐谷的掌律长老,是我的父亲。”
“慕容隐?”祝玉山神色一愣,眼底有一丝青色的火焰涟漪闪过,隐隐将当年一些事情猜出大概,沉声道:“这老狗现在还活着?”
“哎?!慕容宗主。”
慕容静脸色一冷,转身就走,祝曼枝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姐夫。”
“嗯?”
“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祝曼枝脸色不愉道:“她本来就排斥,你好好
胖子拿手里一瞅就笑了,“木鱼,你小子能耐不小啊,啥好货都能弄来,胖爷实属佩服。”
“要佩服有毛线用,你不如直接给我涨个辈分。”张杌寻调笑着,迅速往远处走了几步。
“嘿你个张木鱼,胆儿肥了是吧!”胖子笑骂道,“胖爷的便宜都敢占,找打!”
甬道很快到底,后面又是一个巨大的溶洞,石壁上有人工修葺的阶梯,顺着溶洞一直盘旋往下。
下方的深渊漆黑一片,矿灯的能见度不够,胖子便朝着不同方向一连打出三发照明弹,火球爆开,将整个溶洞照得亮如白昼,一点边角都没漏下。
手里的装备富足,胖子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意味,还想再打一发,被陈文锦伸手拦下。
“已经够亮了,再多打几发我们的眼睛恐怕要烧坏了。”
胖子这才作罢,意犹未尽的收起信号枪。
等最强的一阵光过去,众人扶着洞壁拾级而下。
这处溶洞纵深的程度让人不可思议,抬头只能隐约看见洞顶上黑影攒动的诡异壁画。
这里的台阶被特意修建成类似现代的体育馆看台的模样,沿着溶洞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漏斗圆环,一阶一阶延伸往下,宛如一个可以容纳上万人的祭祀场地。
每一阶上都有许多排列整齐的黑色雕像,面容模糊,造型臃肿,里面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
胖子思维发散,小声念叨着,“奶奶的,这里头特娘的不会都是人吧,看着跟老秦的陪葬人俑有些像,西王母这老婆娘不得了,好狠的心肠。”
吴小邪拍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像是怕惊动什么,“你可别瞎说,秦始皇的陪葬俑是用特殊手法烧制成的,里面可都是空的。”
“胖爷就随便打个比方,兵马俑我见过。”胖子不耐的摆摆手,“不过我总觉着这些黑雕像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阴森森的,万一触动机关突然活过来,那可就不得了了,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众人都让他说的脊背一凉,再仔细一看,那些黑色雕像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似乎正是朝着他们的方向。
“杂畜生!”一个伙计忍不住骂了一声娘。
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加快脚步继续往下走。
先前的照明弹快暗下去的时候胖子又打出去两颗。
直到踏进溶洞最底层的穹室的石门,照明弹刚好熄灭。
几人打开矿灯,朝着先前在上面台阶上看到的,放在溶洞中央的石雕圆盘走过去。
胖子左看右看,注意力更多放在石盘周围的几十只大小不一的青铜器皿上,不由感叹道:“王母族不如被称呼为鼹鼠族好了,真是太嗜好挖洞了,竟然在皇城底下挖出这么深的一个地方,这里居然还放了这么些腌菜的坛子。”
陈文锦上前查看了一番,推测道:“这里或许是王母国的圣地,西王母的皇族进行秘密活动的场所,他们可能在这里举行某些极度机密的仪式,或者进行某种宗教的修炼。”….
胖子撇嘴,有些嫌弃的啧了几声,“他娘的这个圣地也太破烂了,实在让人失望,这些王母族也是缺心眼,这些青铜器是什么,还有这些石雕,雕的是……我的老天爷!木鱼,天真,你们快看,这些石雕都是什么东西!”
胖子指着不远处的黑色雕像,惊讶的合不拢嘴,拉着张杌寻就要往那边跑,嘴里嚷嚷着,“特娘的,这踏马是不是玉俑?是不是?”
张杌寻被他拽得一歪,连忙刹住脚,反手拉住他,“别过去,你忘了玉俑里的血尸了?”
胖子一拍脑门儿,懊恼道:“我这个记性啊。”
边上的小哥闷声一声,捂住脑袋,眉心紧锁着,
说话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