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阿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坐在晓芙对面的篝火旁。
自那道人走后,晓芙知道启蕴并没有事,但是不知为何没了踪影。她决定动身去启蕴最后消失的地方寻找。
一路上这人远远的跟着她,好几次想把他甩掉回头一看仍在后面跟着。
后来还是他主动说明自己叫阿土,家住鱼水镇荒郊,晓芙才想起原来是上次救的那个孩子,怪不得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阿土说了自己的遭遇,并表示想跟着她。晓芙一开始拒绝了他,给阿土了些钱打发他走,但是这少年是个死脑筋,钱不要就是一直跟着让她没有办法。
“算了,就当有个人陪着说说话。”晓芙索性就让她跟着,“但是说好此事结束后就不能再跟了,”阿土点头连连答应。
“我睡一会儿,有什么动静立马通知我。”
“好。”阿土拍了拍胸膛,表示没问题。
他看着晓芙睡觉时动人的面容,阿土怔怔的出了神。
他握紧手中捡来的短棍,心中发誓必须守护晓芙,确保她的安全。他不会让任何伤害发生在她身上,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此刻监军寨牢房中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些人被分给友邦的那个小少爷,从此享受荣华去了,可是苦了我们这些人,还得在这卖一辈子的力气。”
“要我看也不是,那里未必比这里好。”
“你知道个屁,那里总比这里自由,这里你再努力,逗得那些人再开心顶多让你少干点活,多吃点好的,和那里怎么比。”
“唉,这人比人气死人啊。”
小草蜷缩在角落,心中感到有些孤单。自从小白离开后,他再也没有能够搭话的人。他衷心希望小白能够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但同时,心中也难免有一丝嫉妒的情绪萦绕。
头脑中分出两个声音,一个对远在天边的小白说“恭喜恭喜”,另一个却恨恨地想,为什么你能够离开,而我却不能?这两种情绪纠缠着小草,让他少了平日的神采,满脸的痛苦。
“进去。”守卫冰冷的声音在牢房走道回响。
“怎么回事。”牢房中众人停止了议论,探出头望去。
“你看,那不是当初被选去表演的人吗,不是已经被分给友邦的那少爷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看,”另一人凑到门前眯着眼看,“还真是,这是什么情况。”
“回来了,那小白是不是也会回来。”小草心道,两种交杂的情绪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期待。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比谁都希望阿土回来。
“你,快点走。”他们的牢门被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被推了进来。
“小白?”小草站了起来,欣喜的望着那道身影。
“二胡,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随着那人渐渐靠近,大家认出了他正是和阿土一起被选出去表演的人。
“不是小白啊。”小草低垂着脑袋,再次蜷缩在角落。
二胡一脸的愤懑,他把前前后后经历的事都说了一遍。
“啊,他们这些人竟然这样言而无信。”
在当日那道人和那群侍卫大打一架后他们趁机逃跑,结果被远处偷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的西吉发现,众人又再次纷纷被抓住送了回来。有的人试图反抗,直接被当乱刀砍死。
“那个小白呢。”有人问道。
“他我不知道,当时见有机会我是第一个跑的,他没回来吗。”二胡问道。
“没。”
“现在我们这些走出去的人基本都被送回来,除过个别被当成杀了他,小白这会还没回来恐怕可能。”
二胡不敢在往下说,对于小白刚进来的时候他印象并不深。
但是后面在外面表演接触到时,他为小白的那种精神所折服,也是小白的努力给了他们那些人很大的鼓励,虽说现在又被送回来了,但想起小白他还是怀有敬佩之情的。
“小白不可能有事的,他这会说不定已经逃走了。”小草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我也相信他不会有事。”二胡说道。
“别想那事了,听说这几天耽搁的量都积压到明天了。”
“什么,那谁能干完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少说点吧,在这里咱们就别把自己当个人。,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估计家里那位现在都跑了。”
“老子被关进来到现在都十几载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你好歹还享受过了。”
“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怪不得谁。,
“你小子欠打是不是。”
瞬间两人火药味浓了起来,大家赶忙劝架。
“吵什么吵,再吵一人一鞭子。”守卫敲着牢房的门,在外面训斥道。
“行了行了哥几个,早点睡吧,都是苦命的人,何必呢。”
“睡睡睡,真是晦气。”
牢房中再一次恢复了寂静,只有呼噜声和窗外昆虫的叫声回荡。
小草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思绪万千。
他坚信阿土一定已经成功逃跑了。他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生活,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那些与朋友们的欢声笑语。
随着那次的冲动,皆烟消云散。他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青年,而是一个被囚禁的犯人,面临着未知的命运。
刚来到这里时他一度堕落,直到小白的到来,他从他眼中看到了当时的自己。害怕、胆怯、懦弱。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给予他一点帮助,在听到小白在外面表演赢得满堂喝彩后他比谁都高兴,他是真切的把小白当成自己的兄弟。
现在小白走了,他再一次回到了当初那种状态,但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即使身处牢笼,仍要充满希望,不然十年如一日,如同行尸走肉般那也不会是小白所想看到的。
可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他又能干些什么呢。想到逃跑,这座铁牢一样的地方,他还从没听说有人成功逃出去过。
祈祷和小白那样有贵客带他走,那也不现实。究竟还能干些什么呢。
他想到阿土给他讲过他母亲给他讲的故事,虽然阿土讲的断断续续的,但是他能从中感受到一个坚强、乐观的女子形象。
“写书。”
这两个字浮现在他的脑海。“是啊我可以写书。”于是,小草决定用笔记录自己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