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巧站起身来,高声喝道:“诸位兄弟,这投石轮盘今日虽出了第一人,但是金其外金大少并非是真正的胜者。他以自己特质的木块替换出一条通路,出了老千。这样的结果,我想即便是我认可作数,我想兄弟们也不会同意。所以,打扰各位了,期待真正有人可以用实力和运气,通了我这投石轮盘,一万两黄金双手奉上!”
四周的赌徒一听,金其外原来是靠出老千才赢的,而且被冯天巧抓到了把柄,便都发出了唏嘘声,随即一哄而散。有的赌徒离开之前还往地上啐了一口,以显示自己对金其外的鄙视。
金其外此时面若死灰,双眼无神地跪趴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少了一些木块的投石轮盘。内心知道自己的计策已被识破,而且出老千的手法被冯天巧轻易地破解了,所以自尊心受了极大的打击。而且金其外这个人,最在乎自己的面子,冯天巧这么一搞,当众打了他的脸,将他的魂似乎都打散了。魂不守舍,就是金其外现在的状态。
冯天巧驱散众人,也不再理会金其外,而是对吴哥说道:“小吴,把金大少输掉的银票还他,送他离开。”
听到要还银票,一旁跟着生气的吴哥就是一愣,迟疑道:“冯老板,送他离开没问题,但是他确实是输了,而且咱们这投石轮盘也被他破坏了,你看要不……”
“嗯?”冯天巧斜着眼睛横了吴哥一眼,后者一缩脖子,吓得不敢再出声。
吴哥只好咬牙切齿地把银票塞到金其外的衣服里,然后强忍着不舍的心情,把金其外从地上拉起来,叹着气,将他扛出小三元。
方隐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目明则老实地待在他身后,只是眼红地看着被塞回给金其外的银票,看了看自己手中所剩无几的银票,揣进自己的胸口。
待吴哥扛走金其外,方隐走到站在投石轮盘前面抽着烟斗的冯天巧身旁,开口问道:“你就是小三元的老板冯天巧?”
冯天巧没转身看向他,而且眼睛还盯着投石轮盘,回答道:“兄弟,手上有点儿功夫啊。可惜,有这本事,和金其外那混小子同流合污,不明智啊。你且离去吧,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方隐一笑:“冯天巧,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至于金其外,他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除了赌,我不见任何人。”冯天巧蹲下,用剩余的木块修补投石轮盘,“还有那边成兴镖局的小崽子,回去告诉程玖隆,别让他的人什么人都跟。”
目明听到这里,尴尬地说道:“冯老板,这是顺天府来的方捕头,我们是来查案的。”
冯天巧不再回应,专心地摆弄着自己的投石轮盘。
“我是来找云无影的,听说他昨天来过这里。”方隐解释道,“云无影盗走了城主叶重阳的金丝天蚕胄,他昨夜未曾出城,而是在此处停留,我们只想找到线索,绝不耽误您的生意。”
冯天巧把最后一个方块修补好,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方隐,说道:“你跟我来。”
冯天巧又指了指目明,说道:“成兴镖局的,你待在这儿。”
“方捕头,这……?”目明看向方隐。
“为了线索,忍一忍吧。”方隐拍了拍目明的肩膀,“你就待在此处,让另外两个兄弟稍等我片刻。”
“是,方捕头您小心。”目明毕恭毕敬地说道。
经过了物质的享受和金钱的贿赂,目明已经完全对方隐放下了戒备心。而且最重要的是,能拿回金丝天蚕胄才是首要的任务。能早点儿破案,自己也能早点儿回去交差。
冯天巧说罢,便往小三元里面走。方隐把目明留在原地,也跟了上去。走到小三元最里面,绕过一面高大的屏风,穿过一扇木门,两人便一前一后来到小三元的后院。
后院是一个长方形的架构,整座院落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什么木材、矿石、石板、工具……摆的满满当当,只留出了一条小路通向最里面的一间巨大的屋子。
方隐随着冯天巧走到那屋子门前,抬头看去,只见这间屋子足有三丈来高,整间屋子呈现一种奇形怪状,屋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顶穿了,全都是铁管和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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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捕头。”冯天巧侧身站门外,将大门露出来,“如果你能打开这扇门,我就告诉你云无影的去处。”
方隐听罢,看向这间屋子的门。这只是一扇很普通的铁门,但没有任何的把手。门上打着一个铁环,上面挂着一个铁锁。伸手抬起铁锁,上下左右看了个遍,发现没有任何锁眼。便笑着摇摇头道:“冯老板,这里也没有别人,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冯天巧冷笑道:“传闻中剑圣的高徒,就这点儿本事?”
提到剑圣,方隐微微一皱眉,重新拿起那铁锁。伸手摸了四圈,摸到锁的背面有一小块地方是软的。用力按下去,只听“咔嗒”一声,铁锁一阵变形,变成了一只由几根铁丝编织成的铁手套,把方隐整只右手都包住了。方隐只觉得戴着铁手套的右手自然而然地被一股吸力吸到了铁门上,难以分开。用力向外一拉,只听“哗啦啦”一阵铁链与齿轮咬合的声音,方隐只觉得这扇门有千斤重,而且拉得越是开,越是有一股力往回拉,誓要重新关上铁门。
方隐运气内力,手还吸附在铁门上,用全身的力气往后仰着。脚下因为太过用力,所以方隐一边向后走,一边踩出了深深的脚印。冯天巧在一旁看着,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方隐后退了大概三步,铁门已经被拉开了半人宽的缝隙,铁链的声音也变得凄惨起来。突然一股大力从右手上卸开,铁手套从铁门上的吸力撑不住了,便与铁门分离。这下方隐算是倒了霉,整个人因为用力过猛,向后连退十几步。眼看要跌倒在一旁的断裂的铁管上被穿膛而死,方隐脚下一错,腰部用力一拧,整个人跳在半空,翻了两个跟头,这才平稳落地。
“好力气,好功夫!”冯天巧不禁抚掌大笑,满是称赞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