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少林后院书房里,程英埋头伏案写着这两句唱词。书案上摆着一盏香篆,此香是檀香的粉末制成。
德至方丈闭关前交待行慧要款待几人。行慧自是不敢怠慢,逐甄选天竺僧人来拜访少林时送上的上等檀香,以供程英、周争读书时安神之用。
檀香粉用影青鸟香炉盛放,粉上覆一层云母片,再由炉盖隔热,完全没有燥气,香气舒展自然。
程周二人由这檀香构成了一个恬淡清寂的世界,一人踱步诵读,一人勾勾画画。
每晚临睡时,行慧也会将香篆每人屋里摆上一个,且香气更浓,促进睡眠最适宜不过。杨过受益匪浅,每晚相思之苦抵不住昏昏欲睡之意。
周争本是武校学员,常年养成良好的自律习惯。每日出完早操,又跟着程英学习五行八卦,过的踏实充实。他房内的檀香却是可免则免,否则也属浪费。
这日午后用过午膳,周争与程英说起一件怪事。
“程姐姐,我跑步时,在后山林子里看到好多小鸟尸体,周围的树干上还有好多剑痕。”
程英邀了几人赶往事发地查看,却是疑团重重。
“有人在这里练功。”陆无双扫一眼现场,说道。
程英仔细查看了树上的剑痕,以及小鸟的尸体,神色有些凝重,道:“表妹,杨大哥,你们快来看,这小鸟的双眼竟然被细针洞穿,树上的剑痕薄如蝉翼,在此练功之人...”
杨过拾起一只小鸟,再次检查了一遍,果然小鸟的双眼有一丝孔洞,若不查看脑后的血迹,很难发现。他虽见过各种千奇百怪的武功,但伤害这小鸟双眼之招数却也令他胆寒。
“杨大哥,是什么人在此练功。”周争问道。
杨过摇摇头,对着手上的小鸟发愣。
陆无双稍有些觉察,却并不知其中厉害。信口道:“会不是少林的武僧来此练功,这里离达摩堂禅院不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程英拿着鸟儿尸体凑到陆无双面前,道:“表妹你看,这麻雀的双眼孔洞细微,而且每只鸟都是如此被杀害,身上却再无其他伤痕,每只都是如此。”
说着又换了一只递给陆无双,继续道:“如果偶尔一只也说得通,说明这人只是暗器功夫厉害,针法犀利。可是每一只他只瞄小鸟的双眼,这些都是成群的雀鸟,不敢说他一次射下成片的鸟群,但是满地的鸟儿也足够说明这人用针莫测高深。”
程英又引几人来到树边查看剑痕,道:“这剑痕薄如蝉翼,若非所用的是神兵利器,软剑薄锋很难做到。即便如此,剑痕却有一尺深,怎样的利器才能做到如此而不折断。”
周争见过陆无双施展冰魄银针,当即如此联想,道:“会不会是陆姐姐在此练功,用冰魄银针伤了那...”
“喂。小傻蛋,你活的不耐烦了,敢怀疑到我头上。”
杨过笑笑道:“不会的,周兄。这些雀鸟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三妹的冰魄银针含有剧毒,被冰魄银针射中,浑身僵硬发黑。而且从孔洞看来,在此练功之人所用的细针要比冰魄银针细上三圈不止。”
陆无双总算觉察有所蹊跷,捋捋思路道:“照你们说来,在此练功之人绝非少林武僧了。”
周争听得满头雾水,一脸懵相问道:“陆姐姐为什么这么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