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苏言礼夫妻才回来。
丁姨娘不敢走。
“妈妈,究竟怎么了?”苏若锦趁机了解去伯府的情况。
接理说往年年礼只有七八两,今年可近二十两呢,可不少了,怎么还让他们整出血来呢!难道出了什么事?
苏若锦哭笑不得,感谢他们的好心,难得没出摊,让他们休息一天。
丁姨娘才四十多岁,已经被搓磨的跟老太太一样,苍白无力的眼神好像一不小心就能作古,程迎珍实在不敢想下去……
冯家父子三那肯闲,一直在工房里制作山楂产品。
苏言礼站在房门口恨不得一头撞死,掩面遮哀。
回到姨娘房间,连下等仆人都不如的杂间,冷嗖嗖的,冻得人直打颤,程迎珍看得嚎啕大哭,都怪她没用,都怪她!
这样势利的伯府,苏若锦才没兴趣要这个红包。
董妈妈把二娘子拉远了才细说下午之事,苏若锦听的转身就去厨房拿刀要杀过去,吓得董妈妈赶紧抱住她,“老天爷呀,我的小主子,这种事可不是拿刀就能理论得了的。”
所有的菜、肉都准备好了,冬天冷,怕早烧好冷了,就等二人回来下锅。
郎中来了,搭了脉,“忧思过度,原本身体底子就不好,风入邪体,一下子就把病症激发出了,好好吃几剂药吧!”
是啊,要不是为了丁姨娘,她娘管什么宣伯府,每年送节礼还不是为了让丁姨娘在里面过得好些,这样看来根本没起到效果,甚至让这些人更有名头搓磨丁姨娘,再这样下去,再好的人也要被搓磨死,看来要想个办法让姨婆离开宣伯府才好,苏若锦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跟娘讲,一是暂时没想到办法,另一方面怕说出来没做到反而让娘更伤心。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原本应当是团圆喜庆的好日子,程迎珍没想到去一趟娘家回来,不仅自己病了,还把家里弄得乌云密布。
万氏这才缓了一脸戾气。
苏言礼去请郎中,苏若锦用冰物理降温,冯家父子三人也要烧草木灰给贵人喝。
“那就让我爹娘、我的姨婆白受这罪了?”
苏言礼没说什么。
写好药方,郎中再三说道,“千万别再让她操劳了,得好好养着,要不然到老了有她受的。”
“我们村里的人都是喝这个好的。”
苏言礼心力交瘁,“阿锦,有热水吧,先让我和你娘洗洗。”
这哪里是怪妻子,妻子一个女人又不能出人头地,是他一个男人没用啊!
苏言礼夫妻洗漱好也没立即出来,坐在卧房里,压抑的情绪在担忧丁姨娘伤情中爆发出来,实在没忍住二人抱头压声痛哭。 苏若锦四菜一汤都烧好了,还不见二人出来,上前敲门,被董妈妈制住了,“等一会儿吧!”说完,忍不住抹眼泪。
苏言礼怎么劝都劝不住。
苏若锦只好心一横,向她娘保证,“我一定想办法把姨婆弄出吃人的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