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生说:“我还要多哇一句,也是对鸣鸣好,太死板的人不适合当村干部,村干部虽然是为群众服务的,但更是上头政令的传达者!最最重要的是要跟上面能搞好关系,搞不好关系,你就得不到上级的认可,得不到认可,你工作就是白干!上面下来的各种福利项目政策不给你,冇得上面的资金,能做出吗个事?到时老百姓也会骂你冇卵用!别的村项目做不完,你却一个项目都捞不到!会骂你占着东厕不屙屎!”
听了江崇文与江桥生的话,我陷入了沉思,看来我的确对社会现实看不清,原以为只要公正有公心,有为村民服务的大局观就可以干好村干部,现在看来这仅仅是一方面,而且是不甚重要的方面,更重要的是要“听话”!能让领导满意!有领导照顾,下拨一些项目,才有可能为村里做些事。否则,热情再高,初心再好,都做不好事的,最后老百姓也会有意见的!
“还是两位哥哥哇得好!我太肤浅了!以为只要有公心有为村民服务的公心就能干好村干部,看来我确实是一厢情愿了!与上面搞好关系才是重中之重!冇得上头的支持,一切都无从谈起!比如上头不给你项目,像我们江家湾的马路就硬化不了!”
我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及想法的幼稚。
之前在部队,后来在广州,自己根本冇有钻营关系的想法,而是凭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得到领导的赏识和关爱,为什么在村里就不能这样呢?非要去钻营讨好呢?
因为有一个赏识自己的伯乐!在部队有高连长,在石井有李局长,甚至陈村长,而在白鹭湖,哪个是我的伯乐?哪个能赏识我呢?目前为止,我连镇里书记镇长人都冇见过,他们可能赏识我吗?而在村支书梁秋生眼中,我已成为他的仇人!是我挑衅了他的权威!莫哇赏识,不打压就不错了!
村里真的太复杂了!要想游刃有余,冇几年时间的浸染是做不到的!
“崇文哥,候选人要得到镇里的认可,只有你参选了!我跟桥生哥两个镇里冇一个认得!你有时还在镇里出进,多少有些印象!”
既然要先得到镇里认可,那江崇文无疑比我两个占有优势,所以我提议江崇文上。
显然我的建议让江崇文挺高兴,奠定了他在我们三个人中的老大地位。
可是江桥生不高兴了,他说:“按理崇文哥上比我们有优势,但梁秋生却把崇文哥排除了,一心要推梁彦军,说明他估摸过了,崇文哥多半选不过梁彦军!”
江桥生的话带有私心,有点伤人,倒很有道理。不管是镇里还是群众,都把江崇文看成跑腿的干部,而不是独当一面的有魄力的干部。如果两个去选,十有八九选不过梁彦军,在世人眼中,梁彦军是个有能力的人!
江崇文心里也有自知之明,他并不生江桥生的气,而是辩解说:“我也考虑到了葛一点!梁秋生多半跟镇里讨论了我,要不镇里也不会同意梁秋生推出的梁彦军。不过,胜败难料,梁彦军有他的长处,我也有我的优点!”
江崇文的话无疑少了底气,连自个都冇信心,对别人来讲,更是冇得搞手!还冇开始气势上就先败了,哪还选甲摆子!
如果江崇文都冇胜算,那我和江桥生又有好大把握呢?论知名度和能力,梁彦军确实强过我们不少,拱手相让实在心有不甘!何况我们三人结盟,就是为当村干部的,战斗还冇打响,我们先败北了!传出去会笑死人!
江桥生:“崇文哥,鸣鸣,咱三个人结盟,目的往大哇是为江家湾争支书,起码争甲主任,往小哇是为了我们的私利!葛回改选也算甲机会,只有选上了村主任,良年换届时才有资格争支书!如果葛回连甲主任都争不赢,那良年更不要哇了!所以我的意见是,葛回集中火力无论如何也要搞到甲主任!”
“我也是葛甲意思!如果连梁彦军都选不赢,良年还有吗个把握选赢梁秋生?”江崇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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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人哪个有把握选赢梁彦军,哪个就参选!总不能三个人都参选,那样分散力量,一个都选不上!”
江桥生开始哇到点子上了!必须推一个赢面大的去参选!
问题是,哪个赢面大呢?
说心里话,我不赞成江崇文去选,他人灵是灵活,但人品不行,群众对他冇甲好评价。江桥生比江崇文适合些,群众的评价也好些。
但我不能依直哇出来,那样三人同盟会立马瓦解!我们所谓的同盟是很脆弱的,本来就是勉强凑合的,谁都有自个的小心思小打算,很难经得住风吹雨打。犹如一条小舢板,一个浪就可能散架。
我只能希望江崇文能认识形势,自个打退堂鼓,才是最好的结果。但可能吗?
推江桥生出来,也是矮子里选将军,江桥生与梁彦军比起来,还是存在差距。
江桥生在群众眼里是甲搞赌呷活路的人,算歪门邪道,可梁彦军是甲办学校的,行业算得上高大上,无形中加了印象分。若是让群众从他两个中选一个,估计江桥生会悬!
看情形,江崇文与江桥生都想试试,哪个都不会开口相让的!这样僵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说:“崇文哥,桥生哥!我放弃,从你两个人中选一个与梁彦军去选!要得吗?”
我先做个表率,指望江崇文能识相退出!
但显然我高估了江崇文,听江崇文说:“干脆,我两个人抓阄!”
江桥生接过话说:“抓阄要得,是甲好办法!但不是两个人抓,三个人抓!写三甲阄,两甲不选,一甲选,抓到选的就代表我们去选!”
“我不参加算了,你两个抓!”我确实不想跟他两个争。
“不行!都要抓!机会是均等的!”江桥生非要我参与,要不好像不公平似的!
“行!我做钩了!”说干就干,江崇文找了张白纸写钩做阄了。
三个揉成一团的差不多大的阄很快就摆到桌子上了。
江桥生伸手就去抓。我拦住说:“抓之前,先要哇好!不管哪个找到甲选字,其他两个人心里不要生意见,一定要尽全力帮助那个去选!总之,一定要团结!要得吗?”
“哇得好!要得!”
“要得!哇到要做到!”
三个人把手伸向了桌上的阄,我等他两个各抓了一甲,我才把剩下的一甲抓了,然后同时把各自抓到的阄摊开。
我手中的纸上清清楚楚写了个龙飞凤舞的“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