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

云青梧垂眸盯着手中的糕点。

这样一张脸在眼前。

这么近。

多看一眼都害怕自己会恶心的吐出来。

“你不怕我杀你？”

云青梧不等帝长赢回答，继续反问。

帝长赢：“......”

沉默。

这是他重新见到云青梧后的第一次沉默。

“青梧，三百年前的事情，我道歉。”

“是我鬼迷心窍，听信谗言，走火入魔了才会做出那种令人心痛的蠢事。”

“我很后悔。”

“这三百年，我每日每夜都在为自己愚蠢的罪行忏悔。”

帝长赢收起了脸上的温和笑容，眼底多了几分哀求和难过。

若是早知道杀妻证道是假的。

他怎么忍心伤害青梧呢？

青梧...是他的未婚妻啊。

他怎么会不后悔？

午夜梦回，全然是忏悔和心痛。

“青梧，原谅我？”

“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

“你想要什么，上天入地，我都能办到。”

帝长赢语气缓缓，深情款款。

他伸出手想要去握云青梧的手，被躲开了。

“我要你的命。”

云青梧站了起来。

冰蓝色的长剑架在帝长赢的脖颈上。

“青梧，我们之间，何必这样？”帝嬴坐在原地不动。

他仰头看云青梧，语气生硬。

小主，

眼底的悲伤淡了些。

“你杀我一次。”

“我杀你一次。”

“这很公平。”

云青梧语气愈发冰冷，杀意凌冽呼啸着就要冲破胸口。

真想现在就将人戳死。

“哈，青梧，别天真了。”

帝长赢握住了脖颈间的长剑，任由锋利的剑尖将手指戳破，流下泛着金光的红色血液。

“原谅我。”

“我能给一切。”

包括踏碎虚空。

包括变得更强。

云青梧：“只要你的命。”

原谅？

谈何容易。

利欲熏心者利益至上，连生死都看淡。

因为...死的不是他自己吗？

帝长赢站起，他收敛了所有的弱势，于是整个人复又变得凌厉起来。

“别闹了，青梧。”

他沉声提醒道。

闹个鱼死网破，对他们谁都没有好处。

“况且，你回来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会回来。”

帝长赢淡然。

死而复生罢了，天道的宠儿如何做不到。

“你这么虚伪...你的信徒和下属都知道吗？”

嘴上说着忏悔，云青梧在他眼里连一点点的忏悔都没有感受到。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与他们何干？”

帝长赢反驳道。

在这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时代，他只要够强，便无人质疑。

“青梧想将我的罪行昭告神界？”

帝长赢超前走了两步，全然不惧冰剑，任由血液低落。

他看着云青梧的眼睛。

不明所以的笑了两声：“青梧。”

“你应该知道......”

“——这早就不是三百年前的神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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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