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华:“不止九成,至少九成九,我从没在市面上见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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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玲溪惊讶的问:“有那么离谱吗?”
许安华:“听我讲完你就明白了。”
安玲溪兴趣更浓,拉着他衣角,急切的说:“赶快讲。”
许安华:“我在国外的时候就收了不少茶具,后面这面墙就是其中一部分,对茶方面的了解比普通人多很多,很早就知道最好的雨前龙井是不会轻易上市的,茶农会捂在手里,等懂行的人上门来买,还有的是早早就和藏家商定了价格,等着别人上门提货。”
安玲溪:“也就是说,不是核心圈子的人,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那种珍稀的茶?”
许安华点点头:“没错,所以我只好托父亲的另一位朋友帮忙引荐,终于能到西湖产区一位老茶农家里拜访,可人家并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就轻易卖给我。”
安玲溪:“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许安华解释说:“因为那一批真正的雨前西湖龙井产量极低,而且早就被行里面的大佬预定了,突然插一个新人进来,就算再有钱人家也不能轻易给你,这等于是撕毁契约,会被整个行业拉黑。”
安玲溪点点头:“呼!还真是个封闭的圈子。”
许安华:“何况能挤进那个圈子的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即便是我,在人家大佬眼中也就是个小辈,我见了面都得叔叔大爷的叫着。”
安玲溪:“那这事儿你最后怎么解决的?”
许安华:“三顾茅庐,给人家老茶农说尽了好话,还帮着采茶,炒茶,义务劳动了好几天,最后终于用诚心打动人家,把自己留着喝的私藏匀给我二两,而且钱都不要。”
安玲溪惊讶道:“哇!许大公子三顾茅庐用义务劳动换来的,那价值要顶天了!”
“嗨!”许安华无奈一笑,“怎么可能这样就结束了?”
安玲溪:“还有意外吗?”
许安华:“人家给我的雨前西湖龙井,就装在一个纸包里,比街边店里,十块钱一小盒的红茶还寒碜。”
安玲溪:“所以呢。”
许安华:“我当时沉浸在喜悦中没多想,踹着纸包就准备去拜寿,寿宴快开始的时候我爸打电话问我,我还特别得意的炫了一阵,结果让老爹给我一顿臭骂。”
安玲溪:“啊?他骂你什么了?”
许安华:“那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那是寿宴,别管礼物是什么,面子首先得足,我带的虽然是真正的雨前龙井,但那包装简直跟垃圾袋一样,真送出去,让宾客看到我就完了。”
安玲溪捂着肚子一阵大笑:“好像还真是这样!”
许安华:“没办法,当时只剩不到一个小时,赶紧打车去当地最好的茶叶精品店,进门就喊,我要最贵的西湖龙井。”
安玲溪:“你这不直接告诉店家,有一个大冤种正等着被宰吗?”
许安华:“没办法呀,得争分夺秒搞一套面子拉满的,老板也是敞亮人,立马把我请进后院,最后卖了我一套十八万八千的雨前龙井。”
安玲溪:“那必然是假货吧?”
许安华:“没错,因为真货根本就不会流入市场,但没办法,当时必须得当回冤大头,因为那个精美的包装盒,确实是雍容华贵,牌面拉满。”
安玲溪:“我们小时候都觉得买椟还珠的人太蠢,没想到长大后都成了那个人。”
许安华:“没错啊,买到东西,赶紧上车往回赶,下车的时候寿宴已经开始了。”
安玲溪:“还真是和打仗一样。”
许安华:“宾客挨个给老爷子祝寿献礼,轮到我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
安玲溪:“怎么了?”
许安华:“时间实在太紧,我竟然忘了把义务劳动换来的雨前龙井放进十八万八买来的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