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香娟坐回去头歪向一边,“这,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贾深深很少这么生气,想说些什么反驳的时候,王经理再次制止他,示意由自己来:“李女士,你七年没回家,也没联系父亲,但每年父亲节和父亲生日都会在网上买一束花送到家里,只可惜你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只收到过一次,如果你真的不认他了,又怎么干这种事?”
李香娟:“这是我的私事,与外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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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插话说:“女儿啊,别使小性子了,你到底和人家有什么误会,赶紧解释清楚吧。”
贾深深稍稍冷静下来,平和的对大叔说:“您女儿有儿子了,您知道吗?”
大叔两眼放光,问李香娟:“闺女啊,你结婚了?这有什么好瞒着的?只要你过得幸福安稳,我什么都放心了。”
王经理看着大叔期待的神情于心不忍,但有些话必须说:“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孩子的父亲比您还大十岁。”
这话对大叔犹如晴天霹雳,愣了几秒后,在不经意间那张脸已经老泪纵横:“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丢死人了,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李香娟一副满不在乎的深情让贾深深作呕,他于是又对大叔说:“而且,那老男人是个倭奴,我知道您从情感上极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我需要您女儿帮忙对付的,就是那个人。”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大叔像被抽走满身精气,愣了好久才转头质问李香娟:“他说的是真的吗?”
贾深深和王权钟都被大叔的眼神吓到了,他们认知里这人始终是一幅逆来顺受的老好人模样,可他现在的样子,分明准备把李香娟生吞活剥了。
贾深深二人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李香娟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回答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翻那些老黄历做什么?”李香娟没敢正面回答,但这话里的意思是承认了。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李香娟脸上,她没坐稳摔到椅子下面,贾深深和王权钟也吓得愣住,他们想到大叔听到这事反应会很激烈,但没想到这么激烈。
“你个贱人!你忘了你妈妈怎么没的吗?你忘了祖先的村子怎么毁了的吗?”大叔双眼血红,质问李香娟。
“呼呼呼!”李香娟喘着粗气,心中显然不服气,大叔看出她的情绪,上前又抽了一个耳光,“你个欺师灭祖的玩意儿,老李家怎么生出你这个贱人!”
贾深深眼神示意王经理,后者立刻拉开大叔并安慰道:“老哥哥,没必要,好不容易找到女儿,还是先别闹成这样。”
李香娟嘴角渗血,跪在地上穿着粗气,大叔破口大骂:“你还不服是吗?”
李香娟站起身大喊道:“没错啊,你冲我撒火算什么本事?妈妈躺在病床上浑身都烂了的时候你能干什么?除了给医生护士挨个下跪还有别的办法吗?外国的特效药能救妈妈,你拿得出钱来吗?”
大叔一时语塞,伸手又想打女儿,被王权钟制止,贾深深对他说:“我们只查到您女儿是在母亲去世后离家出走的,但更多的内情并不知晓,希望在这个场合您能为我们解答。”
大叔坐回座位,老泪纵横,感觉一瞬间又老了好几岁。
李香娟熟练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掉嘴角的血迹:“满意了吧?你要是个男人就别为难老头,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贾深深冷冷道:“你讲也是一样,我的目的是解决问题,并没想把你怎么样,你应该明白,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在华夏大地上人人得而诛之,你父亲只是很铁不成刚。”
李香娟冷冷一笑,坦然看着贾深深说:“你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没资格假惺惺的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我,你体会过那种亲生母亲躺在病床上,浑身长满拇指大的水泡,没一寸皮肤是完整的,医生束手无策,只能用手术刀刺破水泡稍稍缓解她的痛苦,脓血接了满满一盆,她痛到连哭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缓缓流泪,我们除了在一旁看着束手无策是什么感受吗?”
听着李香娟的叙述,贾深深看到眼前的食物,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王权钟立刻招呼服务生:“赶紧把桌子上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