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丹初在危言耸听,俞厚基还是暗自会心一笑,和左右的教导对视一眼:教育新兵,夸张、煽动,还是很有必要的。
亲兵队的士卒最先喊了起来:“奋起抵抗!”继而,教导队、骑兵队、火枪队、炮队、辎重队、医护队都齐声应了起来。
身处集体之中,每个人都被裹挟进去,自觉或不自觉地呼喊起来。“奋起抵抗”,四个简简单单的字,经过不停的重复,却让人生起一种莫名的亢奋和自信。
呼声持续了好一阵。直到丹初做出手势,士兵们才停止了呼喊。
他继续说道:“诸位兄弟,满鞑子一共才多少人口?满打满算,还不足二十万!可我汉人有多少人口?不下于五千万,何况还有许多瑶人兄弟、侗人兄弟、苗人兄弟、回人兄弟呢!
“五千万对二十万,就是两百五十比一。就算满鞑子有三头六臂,咱们两百五十个人打一个满鞑子,还打不过他吗?
“有人会问了,既然满鞑子人这么少,既然汉人这么多,怎么老打败仗?主要是朝廷党争,汉人不团结,心不齐,汉奸太多。
“孙承宗、熊廷弼主持辽东防务时,鞑子畏惧他们,不敢内犯一步。谁知道,朝廷奸臣当道,皇帝昏聩,对阉人魏忠贤言听计从。孙承宗致仕归乡,组织族人抗拒鞑虏,慷慨殉国。熊廷弼逮捕下狱,竟被斩首,首级传示九边……
“崇祯爷对袁崇焕信任有加,派他督师辽东。哪知道,袁崇焕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先是矫诏擅杀毛文龙,引起东江镇哗变,又跟黄台吉勾勾搭搭,引满鞑子迫近京师……
“还有那吴三桂、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沈志祥等大汉奸,皆为辽东、东江大将。朝廷高官厚禄优礼此辈,此辈却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丹初怒目圆睁,扫视全场,问道:“你们说,那些朝廷奸臣该不该杀?”
“该杀!”士兵齐声应道,对朝廷也有了一丝轻视。
“那些汉奸该不该杀?”
“该杀!”
丹初声色俱厉,继续说道:“嗯,前车之鉴,后世之师。今后,我们永安军必须汲取教训,始终团结一致。士卒要听伍长的,伍长要听哨长的,哨长要听队长的,队长要听营长的,营长要听本帅的。
“军令一下,各部不可有丝毫怀疑,不可有丝毫抗拒,必须不讲条件,立即执行下去。平时,同袍之间互帮互助,战时,同袍之间并肩作战。
“若是不讲同袍情义,休怪军法无情。上了战场,军官皆要身先士卒,若队长陷于敌而部属不救,斩三哨长;哨长陷于阵而部属不救,斩三伍长;伍长陷于阵而部属不救,斩九士卒。
“一营陷于阵而二营、三营不救,斩二营、三营营长;一队陷于阵而二队、三队不救,斩二队、三队队长;一哨陷于阵而二哨、三哨不救,斩二哨、三哨哨长……
“若是有人背叛了永安军,投降鞑子做了汉奸,后果不用本帅说了吧?军士以忠诚为第一品德,本帅最恨叛徒,若有人胆敢背叛永安军,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本帅也决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