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练子宁合儿子的心意”
朱标晒然一笑:
“你倒是有眼光!如孤所料不差,殿试之时,这个练子宁至不济也会名列一甲”
这会儿恰好一阵风吹了过来,朱标惬意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下意识的深了些,像是嗅到了什么一般:
“他刚才虽说寥寥数语,但有些话于孤也是有些用处的,倒也不失为一家之言,只是稍加混乱了些”
“如果能够稍加整理斟酌,再有些运道,前三也是有可能的”
“状元?”朱雄英十分惊讶,失口而出。
朱标微微摇摇头:“状元不会,不过一个榜眼探花应当问题不大”
说完朱标微微皱了皱眉头:
“至于那个金幼孜,处世之道颇为圆滑,换了别的时候,倒也能混的风生水起,但如今你皇爷爷...他且得蹉跎呐!”
朱雄英彻底愣住了,就这一小会儿,连盏茶的功夫都没过去,朱标就把这两个学子整个儿看透了,断了个七七八八。
果然,大明的太子爷不是那么好当的,仅仅是这份眼力就不同寻常。
“那父亲为何...”
朱雄英话没说完,朱标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雄英:
“嫌孤怠慢了他们?”
说完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略带教训的对朱雄英说道:
“御人就像御马,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这种大才,你以为吃顿饭就能降服其心?”
“不可能的!”
直到现在朱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出来简单吃顿饭就能碰上一个宰辅之才:
“孤就算看上他,也不会表现出来,那样就把孤的恩典显得太轻了,他也就当不得大用”
“呼呼呼”朱标端起蛇羹碗吹了吹,简单抿了一口放下。
他有个毛病,茶、汤不管烫不烫,他总要吹一吹:
“再者说,潜龙勿用和飞龙在天,就差了那么一点儿,可就这么一点儿,很多人穷奇一生也领悟不到”
“简单的来说就是才情够了,可德还不够,或者德够了,才情还不够”
“他不到那个位置,如果孤刻意拔擢,就不是帮他了,而是害了他!”
又冲朱雄英挑了挑眉毛:
“你皇爷爷用人,倒总是大胆拔擢,可是你想想那些人,有一个善终的吗?”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捣了两下:
“原因就在于此!”
说完了话,朱标也不顾一脸沉思的朱雄英,冲站在远处的傅让招了招手。
傅让一溜小跑的过来,拿出一个银杯给朱标和朱雄英倒了杯茶。
又坐着吹了会儿风,朱标看了看时辰,慢慢的站起身,语气十分的恋恋不舍:
“走吧!”
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个地方以后要常来。
刚走不久,就又碰上了刚才离去的练子宁两人,不过他们这会儿却跟人发生了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