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查过宫里的密档…”
“脱古思帖木儿…至正二年生于大都,传说他天资聪慧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元顺帝于他很是钟爱…”
“后来洪武元年,徐达大将军和常遇春大将军率兵攻进大都,把他给撵跑了”
“随其父退守应昌后,洪武三年,李文忠大将军又奇袭应昌,再次把他撵跑了…”
“说起来他的前半生,可以说是命运多舛,世逢多艰…在我大军几度北伐之下,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
“噗呲…”李景隆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朱雄英,嘴是有多损…
可笑过之后,他又摇头晃脑的有些得意。
奇袭应昌的可是他爹,亲爹!
朱雄英也扯出一个笑意,接着说道:
“可毕竟玉石雕琢、梅香苦寒,这种经历,偏偏磨砺出他一副百折不挠的性子…”
“再说过惯了中原的日子,让他再回草原去他也不适应,无时无刻不想着起兵打回来…”
“在于洪武十一年继位北元大汗,改元天元后,他大刀阔斧、锐意革新…”
“在位前期,他缓和矛盾,积极练兵,重用王保保之弟脱因帖木儿,又遥领云南、交通辽东,以此等待时机,再图大举”
“前些时日,北元降臣司徒阿速到京,说起他时,言他有明君之志,亦有明君之能,曾一度被北元众臣认定为中兴之主”
“只是,天命在明不在元,我大军拿下了云南,继又收复了辽东后…”
“他的心气儿,也被接踵而来的局势击溃了,换句话说,百折不挠的他,在我大军拿下辽东后,额…折了”
“这一点,在近些年的北疆战事上,完全可以看得出...”
李景隆又是噗嗤一笑,朱雄英瞥了他一眼,又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个心气被磨光的人,在得知我大军压境之时,想的绝不会是聚众迎击,他只能是再度逃跑,以草原戈壁的大纵深,迟滞我军兵锋,然后无奈退兵”
“而在漠北、斡难河以南,能有大纵深、以大漠戈壁迟滞我军兵锋,又能养活十万人和十几万牲口的地方,除了啜河、卢朐河与捕鱼儿海子一带,还有别的地方吗?”
“唔…”蓝玉目光闪烁几下:
“您这说法倒是新颖…”
兵法上也有以敌方主帅性格判定战场局势的,但是能像朱雄英这样,不说没有,但也少见的很。
朱雄英摇摇头:
“新颖不新颖的,我既然敢来,我就敢断定,此次出征必胜无疑”
蓝玉又是苦笑。
打仗赢不赢和太孙安全不安全,又没有什么必要的冲突,这是两码事。
要是仗打赢了,太孙却没了,那还不如他娘的打输了…
他想了想问道:
“那您看要不要给一些殿下见过的人通个气?毕竟殿下到了大营,瞒住士卒不说,可总不好瞒住他们…”
朱雄英想了想:
“那等明日扎营后,挑一些见过我的,叫来一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