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这事,东宫倒是好办。
毕竟有宁封离到吴皇后这一条线路,宁君瞻就算再怎么叛逆。面对亲娘,多少还是能听得进几句。
但皇宫那边只怕不太好办……
像是面对刺猬的狐狸,燕从灵还没盘算出要怎么下手,第二日魏文修就找上门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张薄纸,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抖了抖。
“燕大人上任好歹也几年了,怎么连禁御剑术这么简单的规矩都记不住呢?”
“什么御剑术?”
燕从灵装傻充愣,“魏大人莫不是昨晚又在红袖楼喝多了酒,今日一大早就在这里说疯话?”
其它惩戒暂且不说,这玩意认了就要罚俸禄。她才在红袖楼一掷月钱,兜里现在还能有几个子?
所以,打死都不能认。
“燕从灵!”
魏文修咬牙,自是不肯放过这么好的落井下石机会。他被一个年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少女,横眉冷对这么久,心里早已是积了一把子怨火。
“昨晚可是有人亲眼所见,你御剑往北道飞去,现在还想狡辩?”
少女看了他一眼,语气慢条斯理,“谁啊,这么瞎?”
既然是违反规矩,那她又不傻,自是观察过四周没人后才飞的剑。
魏文修哪来的情报她不知道,但能肯定这句绝对是他胡诌出来诈自己的。她还不至于蠢到咬钩。
“魏大人,我现在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和您这种被和离的不一样。昨晚一直在家,哪也没去。”
“外头也知道,大人您素来与我不和,但这种无凭无据之事,怎能空口白牙就往人头上栽?”
燕从灵笃定自己飞那么快,就算有人看见也来不及用留影石存证据。
而且黑灯瞎火的,有没有看清脸都是个问题。
“这巡查抓妖是我们镇妖司的活,镇妖司都没人看见反应,魏大人倒是跑的勤,眼睛也比抓妖师好使。”
一通连削带砍,特别是那句被和离,直戳肺管子。魏文修被气得脸色铁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怎么给证据?
死了赶投胎都没那么快。
怀抱长剑,燕从灵态度嚣张,“要是没有就劳烦让一让,挡着我路了。”
但躲得了魏文修,挡不了李震刀。才横出大门,转角处就又被逮了。
燕从灵反应很快,脚下抹油般自然一转,背了个方向就要闪人。
李主司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眼下能出现在这,显然不可能是闲着没事找她唠嗑。
“燕从灵,你给我过来!”
很可惜,对方比魏文修眼尖多了,也没有那么好糊弄。
冷冷扫了少女一眼,就算没有留影石,李震刀也能肯定,她就是玩飞剑去了。
燕从灵心里清楚,连忙换了一副面孔,将半边已经缩进巷口的身子,重新挪出来。
“李叔,我错了,但我是实在迫不得已,是有苦衷的啊!”
李主司手按在腰侧的刀上,朝她扬了扬下巴,“给你狡辩的机会。”
隐去赤华师姐和云山的事,她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也是为了救人,炎渊折损寿命,那书生要在里头待久恐怕真就回不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狡辩很成功,但李震刀还是瞪着她道,“那我也再提醒你一次,临近年关少惹是生非。有什么事都先放一放,等镇妖塔的禁制加固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