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路巡检司的卡口,每个卡口都是十几公人、税吏,相互配合。
今日带班的赵武赵五哥,算是京中宗室远亲,指爪所及,也是遍及皇都的。
虽说汴京城中,每个姓赵的都可以说一声自家是宗室远亲,但赵武不同。
在同僚眼中,他虽说不领皇俸,但也正经识得几个赵氏宗亲。
为赵五哥鸣不平的张裤带等人,被赵武出言压住,也就清楚李鄂一伙,真的不是寻常商旅了。
待赵武回神,花荣知机的递上青州府签发的文牒。
赵武扫了一眼之后,深看李鄂一眼,说道:
“佛爷,再往前终是皇城所在,刀兵还需遮掩一下。
佛爷稍待片刻,吃些酒食,解一解沿途风尘,小人去去便来……”
作为城中蔡府下线之一,赵武大概清楚李鄂此类江湖人的来历。
每年在城外值守,他也要接待许多这类人员。
只是如李鄂这般,一来就是四五十人的队伍,赵武也是仅见。
似李鄂这类人,都是地方上无法无天的人物,相府虽说在汴京势大。
但也不会轻易召回如许多的江湖人物,只因此类人桀骜不驯难以管教,最怕他们在城里城外多生事端。
“你速去通禀!
我等既然敢来,自然是有根脚的,用不着你一个连城门也不配守的差役质问。”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李鄂用不着别人教,他平素见的多了。
遮掩兵器一节,李鄂也没按赵武说的来,而是问了一下有些经验的杨志。
一行人不仅带着兵器,还有两副半甲胄,临行选择兵刃的时候,慕容彦达还多给了两副皮甲,一副是花荣的、另一副是杨志的。
剩下半副就是李鄂得自孟州都监府的锁子甲,花荣在青州府也做了报备。
他们一行还有个押运宣德炉的差遣,带兵甲属于常事,胡乱遮掩反而露怯。
李鄂有问,杨志作答,因为一行人是便装,所以按赵武所说,遮掩一下兵刃不算坏事。
尤其是众人的主武器都是步槊,这玩意儿如果论罪,可比朴刀严重的多。
有了杨志的经验,李鄂这才吩咐众人将步槊缠在了扁担上,现在这年月在汴京城下,安全还是相对有保障的,用不着动刀动枪,一把腰刀防身足矣。
“众位官人,赵五哥还要些功夫,这是城中樊楼寿眉酒,众官人且各把一盏,尝尝皇都味道……”
赵武临行之前吩咐,同僚张裤带办起来也不打折扣。
只是胡吃海塞一路的众人,在吃食上也算是跟着李鄂见了世面,并没有如巡检司的衙差一样,对着酒坛露出垂涎目光。
“曹正哥哥,此后在汴京城的迎来送往,就看哥哥的了……”
张裤带客气,李鄂没有搭理,而是在二十八宿之中,做起了最初的分工。
刚刚问杨志兵刃的事,现在交托曹正迎来送往,花荣接洽沿途巡检关卡,就算是简单的分工了。
现在,众人对汴京城都不熟悉,许多事,有个大致的印象就好。
令行禁止、分工明确这类话,现在说还是早了。
曹正这边接了张裤腰的寿眉酒,就稍待打听起了赵五哥的来历。
他本就是汴梁人氏,几句话说完,便跟张裤腰等衙差打成了一片,当然其中也少不得‘差哥辛苦’的茶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