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再次哽咽道:“爸,你莫这样说话。”
儿子突然破涕为笑,欢声道:“我现在京都大学旁听,学得很多知识,这次我回嘉州,途中遇到一位省药监局的处长,约好将来我完成学业,她给我介绍一家全省药业翘楚企业,我去打工两年,既学得一身本事,还能挣得原始资金,到时再出来打拼,重新创办孟家药业。”
“您安静等待法律审判便是,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无论怎么判决我们都不上诉,完全服从,好不好?”
“爸,我和妈妈暂住周阿姨的出租屋,一切都很好,尤其江宁待妈妈比我更孝顺。每次他从横山回来,都会给妈妈买吃买穿的,傍晚还陪她老人家散步。”
“我发誓,将来孟飞若有发达那一天,定将双倍还礼,您说得对,孟家人必须懂得报恩。”
孟鹤堂老泪纵横,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好,我儿不愧是孟家后人,目光远大,毅力坚定,懂得感恩,足矣!”
父子俩絮絮叨叨,不知不觉一个小时的探望时间过去。
孟飞将袋子交给干警,麻烦转交。
干警仔细检查一遍,递给孟鹤堂,轻声道:“走吧,孟总,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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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点点头,起身离去。
望着父亲佝偻身影,孟飞大喊一声,“爸爸”,眼泪滂沱如下雨。
门口,看着死党拿感激眼光瞧着自己,江宁神色恬淡,心知孟飞已经知道一切,于是上前排着肩膀,将自己嘴上香烟喂进他嘴里,大声道:“走哦,咱们去买鞭炮烟花,只怕满娃子在家等得花儿都谢了呢!”
孟飞猛吸一口香烟,随着死党飞奔起来。
下午,柳清柔拉着弟弟柳清波,回了一趟县委宿舍。
父子女三人坐了很久,也聊了很久,直到天黑才离去。
期间,柳清柔没提半句母亲为何离去,只是向父亲报告自己学业以及下学期去横山支教的打算,更多的话则是叮嘱父亲照顾好自己,不管她在哪里,父亲在哪里,柳家子女都不会离开父亲。
柳建国甚感欣慰,叮嘱女儿只要想好下步如何走,就大胆去尝试,需要安排啥的就早些说,他会找个时机给县教育局长和横山乡党委书记去电,拜托他们多照顾。
他摸着儿子柳清波脑袋,说自己开年后就去宁州任职,希望老二跟着去长宁,毕竟宁州作为地级市的市辖区,教育资源更为优质。
柳清波一直没开腔,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临别时,柳清柔告诉父亲,希望他回老家陪爷爷除夕守岁,就说妈妈要加班不能回去,千万别让爷爷奶奶伤心。
待儿女一走,这位即将赴任宁州区区长的县委副书记猛然捶着自己脑袋,深深忏悔,深深自责,愧对发妻和一对儿女。
儿女是男人的软肋,亘古不变。
夜深时分,由两家组成一家的五口围坐一起,其乐融融享受年夜饭,斛殇交错,好不热闹!
饭后,江宁拿出一叠红包,给每人发一个。
孟母红着眼眶,颤声道:“小江,这红包就不要了吧。”
江宁笑呵呵说道:“按照江家习俗,过年发红包,征兆来年红红火火。您是长辈,我该孝敬呢,所以您得收下。孟阿姨您瞧,我不是给咱妈发了红包么?”
周淑英欣然劝道:“姐,您就收下吧,这是孩子一片孝心。您家孟飞还在读书,将来挣钱了,肯定也会给我发红包的,到时候周阿姨也会高兴地收下呢。”
孟飞心里感动不已,本想自己也不要红包的,但听周阿姨如此一说,心里也不再别扭,笑着说:“妈妈,您老就收下吧,宁娃子有心,我们也不能拒绝人家好意嘛。”
孟母这才听话地收起红包,一脸幸福。
守岁最激动人心的,也是满娃子最盼望的,便是燃放烟花。屋里只留下两个老人边嗑瓜子边唠嗑,三个娃儿抱着一大箱鞭炮烟花出了门,去了外面大街上。
望着天空绚烂烟花,满娃子兴奋得将两只手掌拍得通红。
两位死党嘴上各叼一支香烟,并肩而立。
与此同时,相隔两条街的某栋楼房顶上,母子三人仰头望向五彩斑斓的天空,不知正东街方向冉冉升空的烟花是谁在燃放,如此大手大脚。
少年柳清波猜想,要是不搬来外公家,江宁一定会像去年一样,带着他和满娃子去龙头山顶燃放烟花,不到晚上十二点见不着一朵烟花绝不会回家的,那得多带劲啊。
不知他发呆的姐姐柳清柔将下巴放在弟弟脑袋上,喃喃道:“等我家柳老二长大一些,就可以燃放烟花给姐姐看了。”
柳清波脱口而出:“我现在去找江宁,让他燃放烟花给姐姐看,好不好?”
卿幽兰扭过头来,一脸诧异瞧着儿子。
柳清柔轻声说:“不行呢,除夕夜,他得陪妈妈守岁,还有,你别随时把江宁挂在嘴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