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站起身,客气应道:“王阿姨,我吃过啦,谢谢您!”
王阿姨连连招手,笑着说:“莫跟阿姨客气啰,你三四岁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一晃近二十年啦,小江也长成大小伙子了!”
唠嗑一阵,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二十分钟。
房门打开,周向阳归家。
江宁再次起身,热情招呼。
周向阳过来坐下,呵呵笑道:“小江,今日怎么想着来周叔叔家?”江宁客气道:“侄儿应当前来看望叔叔阿姨的。”
周向阳灿然笑几声,对着妻子说:“江宁懂事呢!”
王阿姨应道:“可不是?比咱们四个孩子懂事多啦!小江,你跟周叔叔唠嗑,阿姨每天晚上都去外面广场跳舞呢。”
江宁再一次起身,客气地将王阿姨送出门。
待他少年折身回到沙发边坐下,周向阳轻声问道:“今儿找我,是不是关于孟鹤堂那事儿?”
江宁点点头,悄声道:“周叔,孟叔叔那事儿应该结案了,听说最近就将释放,我想问问,是否确定。”
周向阳说:“无风不起浪嘛,既然有传言,就有可能是真。据我所知,孟鹤堂获得缓刑,目前尚未听闻不同声音。”
随后,公安局副局长详细说了案子详情。
江宁听罢放下心来,一脸感激道:“感谢周叔叔暗中周旋,否则案子处理结果不会如此轻松,孟叔叔身体不大好,若是坐牢几年,说不定出什么事呢。”
周向阳抿嘴一笑。
江宁起身告辞,走到门边穿上鞋,挥手离去。
送别后,周向阳回到沙发边,看到江宁先前所坐位置上,留着一个胀鼓鼓的信封,顿时明白了。
“这孩子!”周副局长叹息一声。
这时,女儿周冲走出来,大声道:“爸,你经常提起江宁如何如何,我看也不咋地嘛!”
周向阳笑道:“冲儿,不可以貌取人,你呀,典型的外貌协会会员!江宁少年丧父,独自打拼,他的优秀不在外表,而在他的品质和能力,远超你们同龄人。”
周冲瘪嘴诡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就这么一耽误,周向阳没能及时追出去,江宁早已走远。
几个月前,江宁找律师咨询过,按照正常情况,孟鹤堂少说也得在监狱蹲三年,只是侦查阶段的取证极为关键,存在上下限认定问题,也就有了回旋余地。
少年懂得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既然承担法律责任判刑已成既定事实,那就积极争取判缓刑,只要不进笼子就好。
欲实现这一理想结果,关键在于县公安局。他找到实权派人物周向阳,当然也不能让父亲的战友违反原则,只需偏左偏右而已。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点自由裁定权,往往决定了嫌疑人所负法律责任的轻重。
走在归家路上,少年真心替孟家庆幸。
周六,江宁在家睡懒觉,却被江小慧和江水满拖下床,嚷着哥哥带妹妹弟弟外出逛街。
江宁干脆叫上母亲一同出行,去了紫竹公园。
趁着堂妹堂弟乘坐高空秋千间隙,江宁去公园小卖部买来四瓶矿泉水,递一瓶给妈妈,笑着说:“妈,刚才我见公园门口附近有家缝纫店,等会你和小慧分别做一套旗袍,可好看啦!”
周淑英脸上漾起甜甜笑容,轻声道:“行吧,只是不要太贵。”江宁嗔道:“妈辛苦一辈子,也该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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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淑英不再开腔,抬头望着高空中玩得高兴的侄女侄儿。
“江宁!”
随着一声招呼,江宁看到一个熟悉身影,继而呵呵作笑,走过去,一把抱起早已长得老高的丫头,问道:“我是谁?”
丫头咯咯笑道:“你傻啊?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还需要问别人,江大才子!”
江宁扭头看向旁边含笑而立的旗袍女子,故意板着脸说:“薛萍姐姐,丫头怎么记得我呢?看来,我这该死的魅力啊,无处安放!”
这位名叫薛萍的嘉州师范读书管理员,身穿一身灰白色旗袍,凹凸有致,一别两三年,在江宁眼里,她依然是秀色可餐的腴艳女子。
薛萍嫣然笑道:“你真够无聊的!”
江宁放下丫头,指着高空秋千说道:“我带弟弟和妹妹来玩,您娘俩准备怎么玩儿?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如何?”
薛萍摇头说:“丫头得去看望外婆呢。”
薛萍接着说:“江宁,听说你去横山当领导了,薛姐替你高兴呢!”
江宁抿嘴作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有些夸赞,还是不要回答的好,无论说什么话,都可能引来意想不到的误会。他可是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的,行走官道,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
送别薛萍母女俩,江宁指着那道好看背影,笑着说:“妈,瞧见了吧?薛姐穿的旗袍是不是很漂亮?等会你和小慧就取那款式,如何?”
江母连连点头,极为开心。
陪着家人玩了一整天,江宁约请县委办常委办副主任杨婉青吃晚饭,说还是吃火锅。
不待老领导在电话里答应,旁边偷听电话的江小慧江水满早已高兴得跳了起来。
杨婉青提出叫上段云锦,江宁稍作迟疑,不够爽快地答应了。
说实在的,他不想让家人见到段姑娘,那家伙看自己的目光相当炙热,担心有所误会。
请杨婉青是必须的,江小慧无论如何都得当面致谢恩人。
江家人,有恩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