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笑了笑(2 / 2)

“两位商量好了吗!再不成交我可要走了啊!”巴博萨不耐烦的吆喝着。

“巴博萨先生,”安吉里卡走到船尾,“成交!”

“好!我就喜欢你倒爽快劲儿,像你爸爸!哈哈哈。”

“少废话,把我爹放了。”

“那是自然,不过...”

“怎么你还有条件?”

“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父亲我可以放了,不过我不能把他交给方可,否则谁能升华就...”

“我才不和你争什么升华不升华!”方可瞥了一眼巴博萨,“老兄,好好待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那是自然。现在我要收起一切那些不愉快的,安吉里卡小姐,你可是我的聚宝盆啊!”

“把黑胡子放了!”巴博萨发布命令,安吉里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僵硬的走向木船,没有任何言语,独自一个人驶向远方...

“好了,现在你可以过来了吧?~”巴博萨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无数珠宝一般。

不,——那是比珠宝更贪婪的,——欲望。

安吉里卡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带上皮帽,腰间揣着方可给她的礼物,登上靴子,站在木板上看着大家。此刻,所有人,甚至吉布斯,都在为这位不寻常的女人的离去,而伤感。

“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给你们带来更多的厄运,所以...”

安吉里卡知道自己从来不会流露出如此多的感情,即使是对方可没有。但此刻,她却抑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我会帮大家打败我们共同的敌人的,所以,请大家不要盲目,方可——”

安吉里卡抬头看了看方可,他的脸上异常的平静,只是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忧伤和愤怒。

“你们的方可船长,他是为英勇的骑士,我们一定能走出困境的。”

安吉里卡走到方可面前,“亲爱的,”她第一次用如此亲昵的声音对他说,

“我要走了。我会尽力打败他的,你们要尽量和安妮女王复仇号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有...

没了,你要保重。”

方可仔细的看着安吉里卡,他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无法控制难言的痛苦了。

“安杰丽卡小姐,请你保重啊,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吉布斯轻轻的抬眼望着她,“你要回来啊,方可需要你的。”

“一定会的,我们还会相遇的。”

安吉里卡走上了巴博萨的船,她望着曾和自己相处几个月的人们,举着帽子轻轻的对大家说,“保重,各位勇士们!”

水手们好像忘记了眼前的是女人,他们的心里有一种感受:她是为正义而生的。

安妮女王复仇号渐渐驶向了远方,消失在美丽的黄昏之后。方可起身看了看它,嘴里喃喃的念着,“安吉里卡,我们会相见的......”

无法预知的是下一次的相逢。

但终究,

有天际的遐想。

分离。

是最好的良药。

安妮女王复仇号上。

“亲爱的安吉里卡小姐,现在我有必要让你见一个人了,你一定会惊讶的~”巴博萨指着舱门说,“黑胡子先生,请进!”

“父亲!”安吉里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已经上了木船逃离了,可为什么还在巴博萨的船上?!

“怎么样,吃惊吧?~我说过,此次安妮女王复仇号之旅,你会不虚此行的!”

“父亲,您怎么会在这儿啊!您不是已经逃走了吗?”安吉里卡跑到黑胡子眼前,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父亲干枯的脸庞。

“安吉里卡,我的孩子,你难道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惊喜吗!”黑胡子淡淡的说道。

“怎么会惊喜那?父亲!您赶快离开这儿!”安吉里卡转向巴博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说过放过他的,怎么,食言了吗?你这个懦夫!”

“哈哈哈,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嘛,安吉里卡小姐,这件事还是让我的同盟,巴博萨先生来解释吧!”

“同盟?!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孩子,”黑胡子的眼神变得贪婪,“刚才的那一幕是骗方可的,要不然我们就不会相见了。你听我说,现在我们和巴博萨船长都在一起,所以就不会让那个狂妄自大的方可干涉我们了,到时候巴博萨船长会兑现诺言的——把他所有的财宝都归我们所有。”

“什么?!你要和他谈生意!父亲啊,你难道疯了吗?你忘了是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他是我们最大的仇人啊!!”

“我知道,不过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嘛,”黑胡子低头来看着安吉里卡,“认识务者为俊杰。”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您会为了钱而——”

“钱?哼,”黑胡子轻蔑的转过身去,“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嘛。反正我是没心思也不想干什么破升华,我们当海盗的,就是一个字,‘钱’!”

“他会要了我的血的!”

“不就是几滴血嘛,再说了,海盗本身就不需要感情。安吉里卡,我的孩子,我们会有数不清楚的金银财宝,过上永远逍遥的日子,数不完的酒和女人......”

“他是在利用你,父亲!”

“我不管,反正这样一来就没方可什么事了,我简直烦透了他!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在不老泉...”黑胡子警觉的看了一眼安吉里卡,他发现现在自己和女儿已经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甚至觉得,下一秒,他们之间的仇恨就要爆发了。

“好了,安吉里卡,不要让我看到你那愁眉苦脸的模样,我们应该庆祝这重逢的时刻!”

巴博萨为黑胡子和他女儿斟满了两杯酒,“来吧,让我们为我们的共同事业而举杯!”

安吉里卡尝了口酒,厌恶的摔了杯子,“这不是朗姆的味道,一定不是......”她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入夜。

安吉里卡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仔细想过这么长时间发生的一切。感觉一切仿佛都是反面的,就像上帝和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可她笑过之后,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

她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咒语、噩梦,想到了自己对父亲全部的爱,又想到他和巴博萨狼狈为奸的丑恶嘴脸,想到自己此刻走投无路,想到方可。

安吉里卡不禁笑了笑,总是在最无助的时候想到方可。原以为自己是最坚强的人,可以放得下亲情、仇恨、痛苦,甚至生命,却放不下那个为自己担忧而又将和自己有一场恶战的人。

她仿佛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让人相信又可以相信一切的人,独自漂泊在大海上,没有航向,只有船、浪花和她。而现在,自己又不得不身处这个危机四伏的敌船上,将自己梦中见到的地图告诉巴博萨,不容有差错,因为还有另一帮人在跟着她走。

父亲啊,安吉里卡翻了个身,默默的想,他怎么变成如此贪婪的人?为了金钱,他可以放弃名誉、亲人、船、乃至一切,可以对一切的耻辱既往不咎,他甚至不管我的以后。不老泉,我曾经既然决然的为他喝下了那杯泉水,因为他用可怜的眼神祈求我,‘安吉里卡,救救我,我的孩子!’......

安吉里卡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她知道自己再想就会止不住干一些女人们经常干的事,不过那对她来说,是耻辱。

“父亲....”安吉里卡静静的想着,“我原以为自己一生的任务就是成为一个坚强的女人,因为我知道你不愿看到海盗的女儿懦弱,可今天,我真正知道了你丑恶的嘴脸,知道你是丝毫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你的心,就像戴维琼斯,空空如也。”

安吉里卡抬头看了看月亮,“从明天起,我要为自己活着了,没有人能羁绊我,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