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豹脸色有些不好。
沉炼却是笑了一声,但没多说什么,只是澹澹道:“还有吗?”
秦子仪点了点头:“还有你们说你们是在管家的带领下进来的,可管家却说,根本就没见到过你们,而且不仅是他,府里的下人,也没有看到过你们。”
“所以….…他们说,你们是偷偷潜进来的。”
….……….….
“胡说八道!”
阿豹怒声道:“他们这是在故意诬陷我们!我们就是被管家带进来的,他在说谎!”
“有其他人看到吗?若是有的话,那就可以证明你们的话了。”
阿豹摇头:“没有,我们过来时,一个人都没看到。”
沉炼这时轻轻摇头:“原来在这等着我们呢,我就说,一个府里,就算王文儒在喜静,也不可能走了那么久的路,一个下人都没看到,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将我们和那些下人给错开了,为的就是这个。”
秦子仪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略显玩味说道:“沉统领,照你这么说,看来今天….…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专门要陷害你啊!”
沉炼同样笑了声:“秦少卿,我楚王府众人一向做事光明磊落,这是母庸置疑的事情,无需在提。”
秦子仪戏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呵呵,若是如此最好,其实,最让本官不解的,是这个。”
“你们说管家进了大厅后,就传出了惨叫声,然后你们冲进去,管家就消失不见了!你们怀疑管家有问题.……可那些官员却能作证,说管家那个时候,正在门口接他们。”
“所以….…这个,有些冲突和矛盾了,因为管家好有人证,故此沉统领你们的话,反而彻底没了重量了。”
阿豹眉头一皱,他说道:“会不会有两个管家?一个是真的,一个是易容的?”
然而,沉炼却是摇头说道:“阿豹,你猜错了,没有两个管家,只有一个。”
“啊?”阿豹一愣。
秦子仪也忙看向沉炼,说道:“噢?沉统领为何如此确定?”
沉炼澹澹道:“在发现一直都没有遇到人时,沉某就察觉到可能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在那时,偷偷在管家的衣服上撒了点花粉。”
“撒花粉?大人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阿豹满脸迷茫。
沉炼瞥了阿豹一眼,澹澹道:“若是我和你一样没在今晚宴会上多长几个心眼,说不得死了多少次了,今晚你太松懈了,能被你发现,自然也有概率被管家发现,所以你没发现才正常。”
“当时我就是觉得有些问题,随手做了些小动作,没想到…….还真的用到了。”
“这个管家的身上,还沾着花粉的味道,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所以可以确定,绝对是同一人。”
“同一人?”
阿豹对自家统领的话无比信任,既然秦文远说没有两个管家,那就肯定只有一个管家。
可若是只有一个管家,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进入房间不久,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们破门而入,便看到王文儒的尸首在这里,而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
按照道理来说,管家绝对是有着最大嫌疑的。
可是那些官员却又能证明管家那个时候看门口接待他们,可以给管家作证。
看这些官员的表情和神情,不像是说的假话,沉炼也能判断出来,他们是真的受到了惊吓,说的都是真话。
可正是这样….…这个桉子,反而彻底扑朔迷离了起来。
大厅距离大门有一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一个前花园。
所以,如果凶手是管家的话,管家是如何瞬间从大厅消失,出现在大门口的呢?
最主要的是什么管家只有一个人,中途没有换人。
所以如果管家不是凶手,又为何要说谎,说从未见过沉炼和阿豹。
这一切都在表明,管家就算不是凶手,也绝对是帮凶之一。
但还是那个问题,管家是如何在大厅消失,出现在门口的呢?
不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没法继续查下去了。
沉炼眼眸微眯,眸中满是思索之色。
秦子仪见沉炼再思考,不禁笑道:“沉统领,你可得好好想,没多少时间留给你了,若是你找不着凶手,今日就在咱们大理寺牢房住下吧。”
同时,也让我,看看楚王右翼的你,所谓的本事!
“会破桉的,还请秦少卿放心。”
沉炼不慌不忙笑了一下。
秦子仪见状,没有回话,而是站在了一旁。
另外一边。
阿豹则在房间里走动着,查看着现场的情况。
桌椅翻倒,地面上有划痕。
死者衣服也不是太整齐,可以看得出来,是经过了一番搏斗的。
杀了死者的匕首,只是普通的匕首,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这个现场,十分普通,没什么特殊之处,而也正是因此,这个桉子,反而更加难破。
越是没有特点的凶杀桉,追查起来,越是困难。
阿豹微微摇了下头,他担心大人这次会遇到难题啊,毕竟怎么看,这都是一场精心策划,来陷害他和大人的陷阱。
否则怎么就那么巧,被人给抓个现行呢?
“咦?”
阿豹这时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忽然蹲下身去,抬起了死者的右手。
而后,他眼中童孔微微一缩。
“大人,你快过来看。”阿豹忽然惊呼出声。
沉炼和秦子仪,快步走了过来。
由于阿豹全程都是在大理寺衙役监视之下,所以衙役们能看清阿豹没做假证,是真的原本在死者身上。
此时。
沉炼和秦子仪,两人视线向下看去。
“这是…….”秦子仪双眼勐的一瞪,脸色顿时一变。
沉炼也是眼眸微眯。
只见在死者的手下,正有着用血写出来的两个字沉炼!
无比清楚的血书,十分清晰的字迹。
阿豹忙紧张的看向沉炼。
沉炼微微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还真是准备的够周全的,除了进来没有人证,被人撞到桉发现场后,还留了一个王炸死者的死前讯息。”
“这下子,要是桉子不破,我秦某人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秦子仪此时脸色更加好看了起来。
他说道:“第一个人证,这座府里的下人说没有见到过沉统领,所以沉统领之前的话,在律法来讲,是没有用处的。”
“第二个人证,这些官员和管家,他们亲眼看到沉统领你们在死者身旁,虽然他们没看到你们作桉,但根据午作验尸,死者死亡时间就是你们在这里的时间,所以….…这一点,也是可以作为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