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傅争着表现的样子,顾玉灵心里倒是甜滋滋的,哼……如此也好,免得你以为我是唾手可得的。
顾玉灵骨子里终究是个女子,堕入情爱之后,却也如同其她女子一般,希望得到情郎的呵护爱惜。
这人平时满不在乎,经常拿她来戏弄开玩笑,此刻却与自己的文弱表哥争着步伐,不由抿嘴一笑。
以后你若是冷落欺负我,我便将表哥搬出来,看你怕是不怕。
苏怀章饿的双腿发软,脚履哪比得过谢傅啊,无奈道:“谢兄,你干什么啊。”
谢傅应道:“苏兄,你又干什么啊。”虽是情敌,却也是君子竞争。
“你明明知道我非表妹不娶,为何还要砸我场子。”
谢傅随便就找了个理由:“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家娘子早有吩咐,要我照顾好大姨,宋兄抱歉了。”
“我跟玉灵是表兄妹啊。”
“我跟大姨是姨丈啊。”
“你这姨丈关系算起来是八百里的亲戚关系。”
“你们都十几年没见面,就算表兄妹也谈不上什么亲近。”
“谢兄,我被你气死了。”
“苏兄,若是大姨心甘情愿,小弟我自然没有理由阻止,可看大姨态度,好像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胡说八道,她心里不知道多喜欢我。”
谢傅心中暗忖,苏兄,你哪里来的自信,连我在此之前,与她接触都自觉不配,也从不敢想入非非大姨对我有点点意思,多清冷纯洁的一个女子啊,这世间的臭男人哪配得到她的垂青,小弟我也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的幸运。
好笑道:“苏兄,你哪只眼看到大姨喜欢你不得了。”
“我用心感受到的,表妹是大家小姐,自然端庄矜持,就算心里喜欢也不会过分表现出来,我与她十几年没见面,一时陌生了,待我与她熟悉一番,关系自然会回到从前。”
谢傅心中好笑,你也知道十几年没见面,再者说了你们那时是几岁孩童,思想纯洁,现在长大,哪能一样。
女子及笄之后,便是亲生父亲都要避嫌,何况你这表哥。
我却不同,连她亲生父亲接触不到的东西,我依然能够亲密接触。
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能够光明正大亲大姨的嘴,想到此点,心里感到满足欣悦。
苏怀章见谢傅不答,以为被自己说动:“谢兄,就当帮小弟一个忙。”
谢傅果断拒绝:“不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俩若是两情相悦,别说是我,就是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
这倒是暂时说服苏怀章,哼的一声:“走着瞧,让你知道表妹有多喜欢我。”
谢傅趁机旁敲侧击:“苏兄啊,说真的,大姨真不好追求,我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清冷的女子,为了避免你最终伤心欲绝,我劝你还是赶紧打消念头,另寻芳卿。”
苏怀章傲道:“我为了表妹,连当今公主都拒而不娶,你让我放弃,开什么玩笑,再劝连朋友都没得做啊。”
谢傅听了眉头一皱,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劝说,且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表妹,小心点,这段路又黑又颠簸。”
“你自己小心点才是。”
顾玉灵话音刚落,就听苏怀章啊的一声,竟摔倒了。
“表妹,我摔倒了。”苏怀章音调竟似小孩撒娇一般。
顾玉灵咦的一声,表情倒流露出几分关切。
谢傅哪能居于人后,啊的痛叫一声,也跟着摔倒在地。
苏怀章愣了一下,“我是真的摔倒了。”
谢傅也不应话,只顾着哼哼痛叫,那惨声连顾玉灵听了都忍不住想抱在怀中好好疼惜。
苏怀章气急败坏:“谢兄,我与你势不两立!”
秋槿棠抬手捂眼,都没眼看了,怎么这两位公子都如此幼稚啊。
顾玉灵心中冷哼,装模作样,嘴上故意讥讽道:“嘴摔坏了没有啊?”
顾玉灵这话是在讽刺,只是她的声音娇柔韵美,犹如山泉般悦耳动听,听起来却充满情调。
苏怀章晃了晃魂,人都快要醉倒了。
谢傅也定了定心神,应道:“嘴没摔着,就是擦伤膝盖了。”
顾玉灵心中暗忖,我当然知道你没摔到嘴,要不然哪能痛叫的如此抑扬顿挫,声声都似在冲锋陷阵一般。
见顾玉灵朝他们这边走来,谢傅说道:“大姨,我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背我!”
苏怀章听了,脸露怒容,谢兄,你好不要脸,居然想让我表妹背你。
顾玉灵勐地停下脚步,嗔怒道:“谁要背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苏怀章也附和道:“是,你少自作多情了。”
谢傅看向苏怀章,眼神似乎在说,苏兄,你既然会说别人,怎么不想想自己,嘴上说道:“那我们一起起来吧。”
大概为了表现自己男子汉的一面,苏怀章直起腰,人就要站起,只是身体刚刚半蹲,人就弯腰,痛哼一声,却是真摔到了。
就在这时,谢傅却挺直腰板,将苏怀章背了起来。
苏怀章呆了一呆之后,怒道:“你干什么?”
谢傅澹澹道:“总不能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吧,我背你吧。”
苏怀章傲道:“我是饿的没有力气,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文弱。”
这话是挽回自己的面子,也是说给表妹听的。
谢傅呵呵笑了一声,并无接话。
秋槿棠前面领着路,朝郊区方向行走。
夜路并不好走,秋槿棠虽无武道傍身,出身贫苦人家却吃的了苦,三人脚步均是矫健。
苏怀章见了心中暗忖,如果他也跟着下来行走,只怕跟不上三人脚步,要成为拖累。
低头看着一路快行的谢傅,刚才还说要与他势不两立,这会心里却有几分感激。
先前在渡船一番接触,已经知道谢傅这人热心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