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还活着,不就是她最大的破绽么?”
她这么一说,裴子初便懂了。
那些妄图以上天之意赢得民心的人,都应当将竹猗这个名声在外的暴君枭首示众才对,拿同样不存在的海神做笺子未免假上加假,假到家了。
“那,公子要如何批复?”
竹猗懒懒地说:“既要请旨塑金身,还要入石窟,那便将那骗子的丹青、所做功绩尽数呈上,寡人好算算,该用多少金子感谢她……”
裴子初抿唇提笔,提前在心中为那洛州刺史点排蜡。
接下来的奏折批复,裴子初就自如多了,偶尔也会主动说上两句。
虽不多,但都打在裉节上,字字珠玑,十分符合竹猗的胃口,是个聪明人。
而营帐外的那群将士们在外面乱转半天了,是想进去,又不敢打扰陛下养伤。
眼看着天色已经沉了下来,他们仍旧守在外面,吹着冷风,就是不愿意离开这个散发着金光的营帐。
毕竟他们昨儿还是对陛下没什么好脸,可经过昨日一战,他们简直觉得陛下不就是暴力点儿,能打敌人,能守住他们的国家就是了不起!
瞧着今日北越挂上的免战牌,他们就身心舒畅,好久没有这么抬头挺胸地做人了。
尤其是听华少羽讲了陛下在蓝郡的重拳出击,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的陛下终于长大了啊!
“哗啦。”营帐的帷幔突然被从里面掀开了,裴子初抱着一摞奏折出来了。
众将军们立刻板正身体,打起精神来。
“元帅,各位将军,陛下请你们进去。”
“谢裴公子通传。”
说完,那些两鬓斑白的老家伙们呲溜一下就进去了,身手十分矫健。
看得裴子初不禁莞尔,这些老人家啊,真是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