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流影还真是认真地想了想,骨子里的憨厚让他想不出什么更加圆滑的说辞,憋了半天,说:“竹姑娘说……有本事地跟上……我就跟上来了。” 竹猗点点头,真是个实诚的孩子。 她又问,“那你可有本事过去?” 这算是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寸步难行过,该死的天罚之后就跟刚刚出生,重活了一遍似的。 "> 海棠书屋 流影还真是认真地想了想,骨子里的憨厚让他想不出什么更加圆滑的说辞,憋了半天,说:“竹姑娘说……有本事地跟上……我就跟上来了。” 竹猗点点头,真是个实诚的孩子。 她又问,“那你可有本事过去?” 这算是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寸步难行过,该死的天罚之后就跟刚刚出生,重活了一遍似的。 ">

第118章 为何 雷电雨云会在我们脚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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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影还真是认真地想了想,骨子里的憨厚让他想不出什么更加圆滑的说辞,憋了半天,说:“竹姑娘说……有本事地跟上……我就跟上来了。”

竹猗点点头,真是个实诚的孩子。

她又问,“那你可有本事过去?”

这算是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寸步难行过,该死的天罚之后就跟刚刚出生,重活了一遍似的。

不会飞,不会走,连拳头也不硬了,只会问——你有本事吗?

“我以前曾听爷爷讲过,这种风水格局用行话叫断龙,为的是断墓中人的死路,也断闯墓人的生路,这里是比外面更险象环生的死局,过得去是死,过不去,还是死。”

竹猗听了一半,漏了一半。

断墓中人死路……

来都来了,她要是不进去看看,显得多不礼貌啊。

要是阿艽能带着她飞过去就好了……

幻丝……算了,她不会。

青阑……真要是媵蛇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

“你好像避开了我的问题,是不想告诉我?”

竹猗摸着下巴,眼神诡谲地盯着黑洞洞的深渊。

流影还是有些犹豫,开口道:“都只是听人说来的无稽之谈,没有被验证过。”

竹猗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说:“说吧,是真是假我来验证就是。”

看竹姑娘仍旧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流影也不藏着掖着,当即就说:“断龙之解在于连城!”

“然后呢?”

竹猗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下文,不耐烦地挑眉追问。

可是看流影那坦荡的模样,她就悟了,原来就只有这么没说完的半句话。

“倒是还有一些传说,有前辈像竹姑娘之前过暗河那样,走着就过去了,说是墓主的后代,所以用的是血脉相连解的断龙之劫。”

流影小声又语速飞快地说了一段,自己都难以置信地低下了头。

竹猗并不怀疑这所谓的传说,因为真有一些人物死之前,给后辈留下遗训,让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拿着信物去找墓,还邪乎地扬言非族人不得入内,这些都不是没有根据的。

她眼角余光瞥到流影背着的油纸伞,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总是背着一把纸伞?是什么秘密武器吗?”

流影一愣,眨眨眼道:“只是一把普通的伞,是准备在开棺的时候盖住墓主的脸的,让尸体不要看见我们。”

竹猗觉得自己自己刚才问的那一句很多余,也很可笑。

她不再犹豫,几步跳下了悬崖。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空出一只手来把流影也给带上。

两人刚一消失,他们原来站着的地方却蓦地出现了一团模糊的人形黑雾。

“生路已断,死路才是通途……”

一声莫名的低笑自黑雾中响起,霎时间又弥散开去,崖下的狂风怒吼得越发厉害了。

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的流影还算镇定,他只是死死抓住竹猗的胳膊,不撒手。

而竹猗却丝毫没有被影响,下落的过程中,她还在打量着两边的崖壁,是否会有些许指引。

然而,一无所获。

除了怪石,就还是怪石。

自然风化的纹路让她相信,这里根本就没有活人下来过,他们这是头一波呢。

“主君主君!我看到雪了!下面有雪!”

竹猗定睛看去,看到的却是黑压压的乌云,不时闪烁着电刺和火光。

“轰隆!轰隆隆——!”

雷声乍响,在深邃幽长的崖壁中反复回荡,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

“噗!”

流影的整个脑袋、胸口像是被人狠狠踹了无数脚,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剧痛,突出一口鲜血来。

布满血丝的眼睛,隐隐崩出来的太阳穴,无一不显示着他此时的不适。

竹猗提起一手刀干脆打晕了他,再这样下去,他不死也非得痴傻不可。

“雷电雨云为何会在我们脚下?”

竹猗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雷电,抿紧了双唇。

她现在就是纯纯的肉体凡胎,要是从这一堆电闪雷鸣中穿过,怕是直接可以上桌当盘菜了。

可诡异的是,阿艽看到的是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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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艽倒着脑袋往下探看,“没有雷电啊,只有雪。”

可不论竹猗再怎么闭眼、睁眼、揉眼睛,都无法抹去那刺目的雷电,而且,流影也确实因为那雷声收了内伤啊……

阿艽想了想,把自己翻了个个儿,扑腾着肉翅膀朝着竹猗的脸去了。

坚硬的肚皮贴着软嫩的脸蛋,阿艽抱得很舒服,也不忘迅速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是假的,都是假的,不要看,不要想就过去了!”

说话间,阿艽也收起了肉翅膀,仰头张开大嘴,用力吐出一颗火球来,加快了他们下坠的速度。

阿艽的办法果然很有效,竹猗只觉得是一个瞬息,便已经落了地。

她一把扯掉扒在脸上的阿艽,和流影一起扔到了一边。

被打晕的流影被这么一撞,痛得皱起了眉,吸着气醒了过来。

他眯起眼睛看向竹猗,茫然中,又透出清澈的愚蠢,没有充血的样子。

竹猗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不想承认自己被幻觉迷住,才导致地贸然出手。

她神情凝重地打量着灰蒙蒙的一切,全是灰蒙蒙的絮状物,像雪,却又不是雪。

但是冷,也是真的冷。

流影从他的包袱里掏出了一把小铲子,碾了碾地上的灰雪,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一闪而逝的火花。

“竹姑娘,这些细屑很像是火石,又像木炭,总之……若是遇到一点星火,或是巨石滚落,可能会爆炸,导致整个大墓坍塌。”

竹猗不动声色瞥了阿艽一眼,管好你的大嘴!

阿艽没心没肺地笑得好大声,“胆子这么小还做什么山贼啊!这些不是火石,也不是木炭,是紫金矿,用紫金矿炼出的兵刃,据说能召唤雷电,所向披靡呢!少点多怪哈哈哈哈哈……”

竹猗白了它一眼,也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流影。

流影思索了好久,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竹筒,从地上捧起紫金矿沙,装了满满一筒。

“二当家炼器是一把好手,一直想寻些稀世材料炼出闻名天下的兵器,要是能成功,他就能光耀门楣,不再做山贼了。”

“原来山贼的抱负,就是不做山贼啊。”

“若是有选择的话,谁愿意落草为寇呢?”

“那你又是因为什么做上山贼的?”

“我只会下墓,做山贼一样下墓,家传的手艺。”

竹猗,“……”算我多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