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皞不禁潸然泪下,嘴里念叨着:“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我儿受苦了!”
吃得有些快,叶安端起茶杯缓了缓道:“王大学士,若是真心为令爱着想,便让她自己挑选良配,如此方能两情相悦执手偕老,当然小子并非良配。”
王渊在一旁撇了撇嘴,蓝继宗却嗤笑道:“怎生还真当自己是天下唯一的好儿郎?王家的贵女在东京城中择婿,消息一出还不得从南门大街挤到御街上?既想把自己摘出去,那便做首好词来,也好给王家嫁女的时候做定妆诗用!”
叶安立刻捂着肚子道:“不好,小子腹痛难忍…………”
玄诚子一巴掌拍在叶安的脑袋上:“莫要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拿出作甚?!”
在一群“老人”的期待中,叶安无奈道:“那便借今夜之景,小子献丑了: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小子先行一步!”
叶安念完在三个老狐狸呆滞的目光中便夺门而出。
“装”完就走,乃是脱身的不二法门,也是最高境界,等这三位回过神来,怕是又起波澜。
王渊机械的转头望向王皞,相对于蓝继宗在那里咂嘴感叹,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震惊,什么样的才情能让这小子在片刻之间便出口成词?!
作词要比作诗更难一些,不光要对仗对偶,还要意境优美,词意丰富,否则便是难登大雅之堂。
但叶安这首词眨眼之间便成,还贴合眼下意境,最要命的是这首词乃上上之品,绝非俗套之做。
寻常的文人便是得了灵感也需数日的功夫打磨,到了他叶安这里便如同不要钱一般从口中喷出,气煞人也!
玄诚子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模样,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的模样,王渊便是想发作也无法开口,只能苦笑道:“观妙先生有此高徒,羡煞旁人!”
“哪里哪里,劣徒献丑了,这小子常说诗词皆小道,唯能修身养性,不可为国朝所用。”
瞧见玄诚子得意的模样,便是蓝继宗也觉得这张嘴脸可恶。
不过暗地里还是把今夜听的两首词暗暗记下,回去之后也好向娘娘禀报,说不得送去秦慕慕那里还能让她唱出来,怕是又要轰动一时。
叶安出了门后便走向回廊,他打算在这里透透气,只可惜运气不佳被人撞了个正着,或是说被人堵了个正着。
“叶世兄,小女如何不堪到世兄也瞧不上?难道是因为命格凄惨世兄担心牵连?!”
叶安连连摆手道:“误会了,我只是不喜欢你,心中没有情愫之感,你是王家贵女何来的不堪?”
英娘不明白,自己长得虽非倾国倾城,可别人见了也要夸一句“容色淑丽”,乃是大家闺秀,不禁开口质问。
“世兄对英娘如何便没有情愫?!”
这便是强人所难了,叶安知道自己该下决,不能给这小女子任何的幻想。
“两情相悦乃是两人,非一人之悦,也非容貌而取,我待你只有兄妹之情,无有伴侣之意,还请王姑娘莫要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