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棒就要砸下,温萤当即捂住眼,缩到路小三身下不忍再看。
她在路小三怀中嗔道:“为什么一定…要有人死呢?”
路小三拍了拍她后背,“这是男人间约定好的事,是绝不能反悔的…”
“嘭!”一声,元禾被砸出数丈,倒在血泊中再也不动。
轻风吹过,送来了一股股血腥味。
屋子下方,鹤来定足看了看元禾的尸首,不由感叹,“今晚流了这么多血,都是为了阻我在开元武会上夺魁吗?唉…”
“看来是了,毕竟这其中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你的行踪估计也是那些人透露给他们的。”宁空楼在上面淡淡说道。
有了刚才的场面,路小三已觉得白日那老汉所述,已八成为真。心中已对眼前的渔夫多了些尊敬。
“唉,我去葬了元兄吧。”
“等等,我与元兄毕竟相识一场,还是让我去吧。”路小三叫道。
路小三之所以要去,乃是因为自己怀中的佛珠仍在指着元禾发亮。他好奇这人究竟是不是妖?到底死没死?这些他都想去探个究竟。
宁空楼却不懂这些,在远处白了他一眼,满是讥讽意味地道:“你?搬得动他吗?”
温萤捉住路小三的胳膊,“我…我和你一起去,万一…”
路小三放下她手,轻声道:“我怕那影子小鬼再来,他又不可能先杀我。所以还是我一个人去才好,放心,我去去就回。”
“那…那好吧…”温萤有些失望地说。
“放心吧,我回来以后,就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路小三撂下这句便从屋顶跳落,只留下小脸瞬间通红的温萤愣在原地。
月黑风高,路小三一手提着铁锄,另一手则拖着元禾的尸身来到村后一无人之处。
他从怀中掏出佛珠,放在元禾身上不断试验。
也不知是佛珠太烫还是怎的,这元禾竟猛地一个惊醒,“啊!”
“诈尸了,看来果真是妖!”路小三又指着元禾骂道:“妖怪,你用的什么法子让我这佛珠拿不了你……”
“呼呼呼呼……”元禾不住地喘着粗气,身上鲜血仍然不住流出,“是…是你啊……哈…哈…哈。”
“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
元禾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反正…我…也,呼呼,总之…妖怪…不是…我…,是…我…手中的锄头…”
“锄头!”路小三顿时茅塞顿开,“对了,这锄头能吸甲等高手的波,又能占为己用,确实有古怪。”
“这…锄头跟着我……锄过…大唐…的半壁江山,早已…集齐…天地…灵气…成为……唔啊。”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是我之前错怪你了,我在这给你赔不是…”路小三心中敬他是条汉子,才这样说。
“之…前…嘿嘿…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书信已经帮你送到了,唉,我若是没送到就好了。”路小三道。
元禾面色一紧,急道:“不…不是…这个…”
路小三又想了想,这才道:“莫非,是要我…此生莫再浪费粮食…”
元禾心中大喜,用尽全身力气拍了拍路小三肩膀,“是…了…,你…若像我这般…一路…走来,自会明白…”
元禾满意地闭上眼睛,生命垂危,“好了…你走吧…莫忘约定…”
“就把你葬在这吗?“路小三问。
元禾缓缓睁眼,万分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些话:“如果可以…农田……,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里的…味道…和土壤…”
“好!”路小三一把将其背起,嘴上叼着铁锄,提着一口气就往村后的农地里跑。
到了目的地,路小三将元禾小心放入田地中,喘着大气拍了拍手道:“到了,这下满意了吧?”
元禾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