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惠,这孩子颇有纵影之能,让他跟着你吧。”
“哈哈好啊,我这座下正好缺一个弟子,既然是史极推荐的,定然错不了。”
释影遗已五十年没踏入印罗界,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印罗门,他曾经在这度过了近二十年年,通往天罡阁的小路已经好久没有修缮了,释影遗在小路上居然还发现了自己小时候掰掉一个角的地砖,小路旁的花还像他小时候一样芬芳。
释影遗第一次来印罗门时,一只大手拉着他的小手,那个人亲切的对他说: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释影遗那个时候还小,就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家。
“家?哪里都是家,但绝不是印罗门!”
这一次回来,他带着满腔怒火,用审视的表情看着这个可笑的“家”,所谓的家人都已经不在印罗,印罗又怎能称为家。
穿过曲折的小路,释影遗见到了天罡阁,远远看去,天罡阁大门紧缩,门前有几个守门的弟子,或许是太晚了,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也许是没觉得会有人这么晚了还来天罡阁,竟轮番打起了瞌睡。
释影遗没有任何掩饰的走向天罡阁,手中捏出几根毛笔粗的影针。
“什么人?”
几个看守看到从暗处径直走出来的释影遗,顿时打起精神,纷纷拔出佩剑。
“天罡阁重地,无关人员请迅速离开。”
释影遗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径直的往前走,从月光照耀的空地走过,从几名看守的身边走过,从满地的鲜血上走过。
就这样,释影遗来到了天罡阁门前,手中拿着看守身上取来的扭矩,插入大门的锁孔,天罡阁厚重的大门向内打开,一股阴森哀怨的气息从里面传来,似乎还有一丝陈年的血腥气。
天罡阁共有七层,外观看起来像一座塔,但仅有最底层的大门可以通往外界,天罡阁自印罗门成立就已经开始兴建了,材质看似是简单的石制结构,但是其中每一块石料都由初代的几位长老做法加固过,位于天罡阁地下的法阵更是保证了天罡阁的坚不可摧,且这天罡阁的内部机关重重,每一层的走廊都如迷宫一般,而通往上层的楼梯更是藏在这迷宫中的某个角落,即使是守门的弟子没有熟悉內部路线的老师傅带着也不会进入天罡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在里面迷失,更有甚者会命丧于各种机关。
释影遗刚刚走进这天罡阁,牢内的怨气就淹没了他,这里的囚犯整天不见天日,唯一的光源就是铁栏外走廊边昏暗的油灯,每个进来的人都没想着可以出去,能进这天罡阁的都是些印罗重犯,在印罗,被关进天罡阁还不如被就地处死是每个人的共识,只要进了天罡阁,等待着的就是无休无止的囚禁,每间牢房都有封住气脉的法阵,想要自毁内丹都是不被允许的,日复一日的囚禁早让这些人没有了希望,只是浑浑噩噩的守在这牢房中,唯一期盼的就是天罡阁满员,自己能有幸被拉出去问斩。
释影遗逃亡了五十年,宁轻被囚禁了五十年,当年抓回的叛贼中,除原为长老的岚山和释影遗的爱人宁轻以外皆被处死,江尊文之所以留着宁轻,是因为他知道释影遗不会对宁轻不管不顾,不论再过多久都一定会回来救她。
——
在五十年前的那场大战后,所有溃败而逃的叛贼几乎都被江尊文派人抓了回来,而释影遗的逃脱是因为江尊文的掉以轻心,他本以为派万知惠和韩震林去追捕释影遗绰绰有余,却没想到万知惠再也没能回来。
那场大战导致万知惠负了伤,但是算不上特别重,所以江尊文还是选择让他带着座下弟子韩震林去追捕释影遗,毕竟万知惠是释影遗的师傅,释影遗也并非无情之人,让万知惠去,释影遗多多少少还是有回心转意的可能,江尊文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俩能把释影遗给骗回来,可到最后回来的却只有身负重伤的韩震林。
韩震林颤颤巍巍的回到宗门,刚进大殿的门就噗通跪倒在地,身上到处是伤,惨白的脸上全是血迹。
“宗主,弟子无能......让叛贼释影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