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出秦狼话中意有所指,秦城沉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咱们赌大一点,除了赌盘内的灵石之外,我与慕前辈私下再加些赌注如何?”秦狼挑衅地看向了慕青瓷。
慕青瓷则表现出了一丝不屑。虽然刚才秦狼所吟之诗确实精妙,但是边塞诗与那些风花雪月之作大有不同。不是格律的问题,而是气势。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根本写不出边塞诗的灵魂。
慕青瓷这近百年来在边塞写出的名篇不下数十首,这也是他赖以成名的基础。再说,诗词乃是情感的迸发。
他慕青瓷在边关这么多年,见过的大小战役不下千场,他是很容易找到那种感觉的。再反观秦狼,慕青瓷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此人。可见也不过是近些年才到达边关的,又能见过什么场面?更何谈写出让人情感共鸣的边塞诗?
“好,你要赌什么?”慕青瓷内心粗略一分析便答应了下来。
“咱们就比诗词,写诗写词皆可。慕前辈若是胜出,在下愿甘愿为奴为仆在前辈前后侍奉十年。若是在下侥幸赢了,自然不敢让前辈也为奴为仆,不过想请前辈给我家将军郑重地道个谦罢了。”秦狼笑嘻嘻地说道。
“你……”慕青瓷听到秦狼前半句还颇为自得,觉得眼前的这小子还挺懂事,是个可造之材。但是秦狼后半句一说出,他便气的面色通红。
在场众人谁不知道当日之事?就连秦城也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说到底,姬无花的军职太低,在边界千万大军之中,区区一个没有背景的万夫长又算得了什么?
而慕青瓷却不同,他在边关的名气十分之大。这些文士虽然上不了战场,但是却可以极大地鼓舞军中士气。
慕青瓷此时隐隐已经是这些文士的首领,所以秦城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万夫长得罪慕青瓷。不过,有些事情是不能捅破窗户纸的。
那次的事情,慕青瓷毕竟没有得手,姬无花也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大家只要默契地不去说它,遮遮掩掩也就过去了。
可是,秦狼此番却将它提到了台面上来。慕青瓷若是输了,给姬无花道歉了,岂不就是承认了自己趁虚而入图谋不轨?
一旦这件事情曝光,他在边关营造出来的人设就崩塌了。即便他的边塞诗做得再好,别人提到他的时候都会想到“伪君子”三个字,又何谈鼓舞士气?
他的作用没有了,秦城还会待他为上宾吗?失去了这份荣耀与宠信,他待在边关还有意义吗?也就是说,若是他答应了赌约,一朝便会将他辛苦经营近百年的局面打乱。
眼前这小子不可谓不毒啊!
“怎么?慕前辈难道还怕在下这个无名小辈?”秦狼适时地又将了一军,“再说,这个赌约对于我来说,惩罚可比前辈要重多了吧?”
似乎看出慕青瓷眼中的一丝慌乱,秦城也出来打了圆场:“庆功宴大家和和气气的,没必要赌什么为奴为仆的,有伤和气,有伤和气……”
姬无花见到秦狼为自己出头,内心如遭雷击,体若筛糠。可是见他将自己都当成赌注押了上去,又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小狼子,没你什么事,退下。”姬无花面沉似水地说道。
秦狼转脸看了看姬无花,朗声道:“你是我家将军,辱你,便是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