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怒喝。
众人不由回头望。
只见一支抬着轿子的队伍出现,身后跟着一群带刀士兵。
张魁书脸色微微一变,他看清这轿子上面挂着两颗宝珠。
宝珠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在赵国,只有府台以上的官员家属,轿子上才能佩戴宝珠。
而这两颗宝珠,则代表着这女主人的身份地位,必然是巡台大人的家眷。
这相当于他领导的领导家属。
“下官张魁书,有失远迎,不知贵客到访,实属怠慢。”
张魁书一把推开身边两个搀扶的人,颤颤巍巍的跑过去,弯腰等待。
抬轿子的八名大汉停了下来,把轿子缓缓的放在地上。
一名侍女快步上前,把门帘缓缓的拉开。
里面竟然坐着名老妇人,头上戴满了宝钗。
“区区县尊,好大的威风。”
老妇人重重哼了一声,从轿子里面走下来,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跪在了葛长生的面前:
“葛爷爷,玉儿来迟,差点让葛爷爷遭受大难。”
轰!
张魁书如遭雷击,眼瞪如牛,无法相信所看见的一切。
李黑虎更是差点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反观村民们倒是感到莫名其。
“玉儿?你怎么来了?”
葛长生辨认了好久,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外。
“玉儿愧对葛爷爷,这些年不曾来看望葛爷爷,实属不孝,还望葛爷爷能原谅玉儿。”
老妇人泪眼婆娑的磕头。
葛长生伸手一摸胡须,仿佛回到了当年昌帝驾崩前。
那时,身边围绕着很多人,不管是朝廷内的人,还是商道上的亲朋,天天围着,嘘寒问暖。
很多朝廷大员的子女,纷纷认葛长生做干爹干爷爷。
眼前老妇叫徐妙玉,当年才五岁,大族徐家的女儿,是葛长生最疼爱的一名干孙女。
然而当场昌帝驾崩时,一切都变了,所有关系分崩离析,无人问津。
他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避还来不及呢,又怎可能与他产生瓜葛?
“葛爷爷,如今我徐家深受皇恩,葛爷爷这些年所遭受的罪,玉儿定帮你讨回来。”
老妇人抬起头来。
当年捐掉所有家产,世人都以为葛长生遭受了几大家族的逼迫,其实是他感受到了危机,主动献出罢了。
葛长生摆了摆手,上前去把妇人给扶起来:“起来吧,当年的事情早已过去,如今我这老身子骨,也活不了多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葛爷爷,徐家能迎来如今的曙光,多亏当初在您的庇护下,否则哪有我徐家的今天?”
妇人站起身来,急忙说道:“您跟我回去吧,玉儿一定孝顺您,照顾您。”
“能看见你徐家崛起,你还能来看望我这老骨头,不枉当初照拂你徐家,也算是欣慰,其他事情不必提了。”
葛长生把别在腰杆中的烟斗,拿出来装上烟丝,点上火,吧唧吧唧的吸了一口。
老妇人还想再说点什么,见葛长生那目光中的拒绝之色,心中不由一痛,愤然扭头看向了张魁书。
咯噔!一下。
张魁书差点吓得背过气,刚才的话可都听在耳朵里。
如今深受皇恩,又是徐家,除了当朝太师徐卫,没有别人。
这妇人不仅是巡台大人的家眷,竟还是当朝徐家的女儿?
扑通一下。
张魁书恐慌的跪在地上,不知哪来的力气,极速爬到了葛长生面前,紧紧抱着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