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靖国公府要买二百石。”
“我们五百石……”
“……”
沈云锦立刻头疼了,她高声道,“大家听我说,现在雪大成灾,家家户户粮食都紧缺,我知道大家都迫切想买到粮食。”
“但是你们想一想,若是我们谷喜斋不限购的话,有些人口众多的大户,一户便能将谷喜斋所有的粮食都买走,你们可能保证自己是头一份儿买到粮的?”
就是因为不能保证头一份儿买到粮,所以大家才如此焦急。
于是大家难得和谐地一起摇头。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不服气的,语气还带着一丝蔑视和凌厉。
“你们把粮食全部都搬出来,今日在场的有一份算一份,大家按家中人口均分了,就不信大家伙儿买不到粮食,你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就是拖着不卖粮食给我们?”
“原先想着你们降价卖粮,是为了大家着想,现在看来,你们一定憋着更大的阴谋。”
更大的阴谋?
沈云锦差点被那人气笑了。
“你说我们憋着更大的阴谋,那你说究竟是什么阴谋?”
那人也是急了,才口不择言,话赶话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
被沈云锦一番质问,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谁知道你们憋着什么阴谋,反正你们有粮不卖给我们,就是有问题。”
那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好似别人欠了他银子一般。
陆笙立刻恼了,立刻抬步往前,却被沈云锦给拉住了。
她使了个眼神给陆笙,示意他不要激怒人群,然后又看向说她们憋着阴谋的人。
沈云锦面容清冷,语气坚定。
“大家说我们有粮不卖给大家,那你们说京都城有多少家粮铺,那么多有粮的铺子你们不去买,非要来我们谷喜斋买粮,难道别的铺子也不卖给你们吗?”
“还不是因为别的铺子翻了倍的涨价,而我们谷喜斋非但没有涨价,还降了五十钱,大家才早早来排队的?”
“全京都城的粮,卖我们这个价儿的,仅此一份,我这么说,不过分吧?”
大家立刻点头,特别是那些贫苦的老百姓们,点头更是如捣蒜。
“第一,雪灾来临之前谷喜斋正巧要开张,我们提前准备的粮食,也是以寻常价购入的,现在的定价还比当时市面价格降了五十钱,我们谷喜斋并未想着赚大家的银子。”
“第二,我们谷喜斋的粮食也很有限,别的铺子要么为了暴利翻倍涨价,要么拉回家中自留食用,而我们为了让大家买得起吃得到粮食,未曾拉回家一粒粮。”
“第三,我们前面既然决定降价五十钱,便不可能再突然涨价。”
“那么,我请问,我们降价限购,究竟能憋出什么大的阴谋来?”
话锋一转,沈云锦直直看向对方,冷声质问。
那人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百姓们也面露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安阳侯府的管家,却觉得大家赞同是大家的事情,毕竟那些普通百姓们按限量购买半斗粮够吃好几日,他们只能买到一斗,回去难以交差。
于是,他立刻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他们按照限购没错,但是我们安阳侯府不行,你们谷喜斋今日必须多卖给我们一些,否则惹恼了我们主子,让你们立刻关门歇业。”
靖国公府的管家也不甘示弱,开口道,“必须先卖给我们靖国公府,否则这事儿传到芸妃娘娘那里,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