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富户不再施粥了?”姜歌问,
陈管家脸色难看的说,“城里有家姓杨的富户一直施粥,后来可能是难民越来越多,粮食就不够用了,停止了施粥。结果难民冲进杨家,不但把杨家洗劫一空,还把杨家的夫人小姐给糟蹋了,那杨家的小儿子也被难民打死了。那姓杨的富户气的也一病不起,没多久也死了。城里的富户都被吓到了,都不再施粥,平漳知府魏大人,动用府城守军,把难民全部驱赶出平漳城,把闹事的几个难民头子斩首示众,这才镇压下去。”
姜歌听了脸色也是很难看。自古以来,都是这样,那些平时为非作歹的恶人,趁着灾年,混到难民里,煽动闹事,最后伤的还是老百姓。
“有没有打听过,难民们为什么出来逃难?”
“问过,说是虽然闹旱灾,但地里好歹还有一些收成,交了田税后,虽然不多了,但省着点也能吃上一口。谁知,后来有人收购粮食,吃的都不够,也没人卖粮。再然后,就出现了一些土匪,开始抢粮。最早,那些土匪只抢粮不伤人,后来就开始杀人抢粮了。没办法,他们只能逃离。”
“土匪?很多吗?”
“应该是吧!问了几个府城逃难的难民,情况都差不多!都是因为土匪杀人抢粮才出逃的。”
姜歌感觉这事有蹊跷,但这事太大,她也管不了。她现在做的就是护着自己家里人。
姜歌嘱咐陈管家,外出做事一定要小心,让护卫们做好巡防,保证庄子里的人身安全!
陈管家已经被杨富户家的死给深深上了一课,现在也不敢同情那些难民,谁知道最后死的是谁?
陈管家和姜歌说,“主子,现在庄子里的人没有必要都不出庄子,都怕了。也没了同情难民的心思。那么多难民,庄子里才几个人,都已经怕了。”
“知道怕就好!不过还是要小心,大意不得!”
在庄子待了几天,安排好了相关的事情,初十的那天,姜歌就离开了平漳府回了蛮荒庄子上。
姜歌回到自己的院里,刚坐下,蒋仙就匆匆赶来,向姜歌汇报最近发生的事情。
“主子,您离开不久,萧大公子萧逸就找到了庄子这来,大将军萧琰带着夫人和萧二公子出去庄子和萧大公子见的面,并没有进庄子。双方交谈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萧大公子就离去了。后来,萧大公子又来了一趟,让萧二公子陪着他去了海康县城。张县令和我互通消息,我才知道,萧大公子让萧二公子陪着去海康县县城是为了见张县令。目的是,顾晓冉准备把人撤出三不管地带,但因为快过年了,希望张县令能够通融一下,让他们先送一部分粮草进三不管地带,年后,他们肯定撤走。原本,张县令是不同意的,到萧二公子帮着萧大公子说情,并且,萧二公子向张县令担保,年后,三不管地带的人肯定会撤走。张县令最后同意,放了一批粮草进了三不管地带。”
“现在呢?人撤走了吗?”
“目前还没有!”
姜歌的心情有点糟糕,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蒋仙见姜歌脸色不好看,硬着头皮说,“因为天气的原因,盐的产量有些下降,每日的产量只有过去的一半。庄子上,目前已经有一百来户人家投奔过来,每三十户编成一队,现在已经有了四个生产队。”
“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了!”
姜歌看着蒋仙,“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盐的生产不着急,毕竟我们是刚起步,主要是总结工作经验,看看有没有更有效的方法提高产量。重点不是在产量上,而是在效率上。开荒的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说急,是要把开荒的工具要落实到位,俗话说的好,手巧不如家伙妙!这蛮荒原本人就不多,所以,我们要在工具上多动脑筋,而不是在人力上使劲。人,该招还得招,只要投奔过来的人能过上好日子,以后会来更多的人。不要放松管理,规矩一定要立好,不然,以后人多了,就不好管理了,会为以后的管理增加难度。”
“是!主子吩咐一定执行到位!”蒋仙行礼。
“安排一辆马车,我要去县城见张县令。”姜歌吩咐完,就起身往后宅走去。
蒋仙退下去安排马车和护卫。
姜歌回了后宅换了身衣服,就坐着蒋仙安排的马车带着护卫去了海康县县城。
萧钰得知姜歌回来了,兴冲冲的从训练场跑回来见姜歌,结果得知姜歌带着护卫去了海康县县城,有些沮丧的回了自己住的宅子。
萧夫人安慰萧钰,姜歌和他不一样,姜歌有很多事都要管,忙些很正常。
大将军萧琰则看着萧钰若有所思。
姜歌到了县衙,见到了张县令,见面头一句话就问,“三不管地带的土匪何时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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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令一听姜歌说三不管地带的土匪,就知道自己办错事了。当即双膝跪下,“请主子责罚!”
姜歌看着张县令,“我为何要责罚你?”
“我不该同意让粮草进入三不管地带。”
“明知不应该,为何同意让粮草进入。”
张县令低头不说话。
姜歌也不急,就站着等张县令的答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气氛越来越沉重。守在门外的护卫也低下了头。这是他们头一次见主子施威。
张县令跪在地上,以头点地,“我不该念着大将军萧琰,大公子萧逸,二公子萧钰的情面,放粮草进入三不管地带。”
“大将军萧琰,大公子萧逸,二公子萧钰与你有何情面?”姜歌问,
张县令听了姜歌的话,愕然抬头,是啊!他与大将军萧琰、萧逸、萧钰有何情份?他跟他们讲什么情面?
“是不是觉得我把大将军萧琰,还有萧夫人、萧钰带到了庄子上,想来,关系应该是深厚的。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公子萧钰都担保了,总要给个台阶。是也不是?”
张县令看着姜歌凌厉的眼神,想说“是!”,但还是咽了下去,什么都没说。
“如果,三不管地带的土匪不撤走,你能把萧钰怎么办?他可是向你担保了的。”
张县令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能怎么办?他一个县令,一个白狼军的副统领,他能怎么办?打?杀?都是不可能的。
“主子,张生知错!”
姜歌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张县令,“起来吧!把三不管地带主要出入口给我围了,现在想撤也不能放走!如果有人下山,就给我狙杀。”
“是!”张县令行礼退了下去。
姜歌想了想,让侍卫叫来县丞乔木,“海康县县城里的宅子比较好的多少银两?”
“回主子,五百两足以。”
“这是五百两,你去看看,有合适的就过户到萧钰的名下,到时候把房契地契给我。”
乔木接过五百两银票,退下去办事了。
姜歌再次对萧钰产生了失望。姜歌坐在屋里,陷入沉思,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萧钰为她挡箭的那一刻,那应该算是最完美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