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试剂一点点注射进身体,通过血液蔓延到各处。不消片刻,便在身体中发挥作用。
就像有无数根针一针针穿透心脏,蚂蚁噬咬着周身,刀尖割开皮肉,心脏被紧紧勒住再松开,骨头被一节一节敲碎敲断。
这种感觉,就算用针从指甲盖插进去,扣出眼珠砍断脊椎,在头颅上穿孔也不过如此。
不知药剂里还有什么物质,使得李筝丧失昏过去的权利,只能清醒的痛苦的承受着这一切。
疼。
她的大脑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只有疼这一个念头,疼得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剧烈的挣扎让她被束缚住的四肢与脖颈跟束缚带磨蹭破皮,渗出血来。
那些人只在旁边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时不时记录着什么。
不知道这种疼痛持续了多久才停下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断的颤抖痉挛,身上出的冷汗已经快将身上的实验服浸湿。
原以为已经结束了,可第二针药剂再次注射到了她的身体。
这次,或许是因为她撕心裂肺的惨叫惹恼了那些人,一个硅胶垫被塞进了她的口中。
刺痛瞬间传到全身,让李筝疼到快发疯,她死死的咬住硅胶垫,惨叫声却依旧不绝于耳,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指甲死死地抠抓着身下的手术台,一遍又一遍。
哪怕指腹血肉模糊指甲尽数断裂她都感觉不到。
她快疯了,脑子浑浑噩噩,直接干脆杀了她好了。
周围的人嘴里念念有词,手中也一刻不停的记录着。
可她的耳朵嗡鸣,听不清其他任何声音,视线也因溢出的生理性眼泪模糊到看不清他们的口型。
这种疼痛究竟持续了多久,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天?
她不知道。
她已经失去了时间观念,感觉身体就像被硬生生塞进了粉碎机,又被一点点拼凑成人形。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了那些人在欢呼。
他们笑得非常开心,说的语言并非是英语,她听不懂。
这些声音在她耳边环绕,在她的耳边盘旋。
现在的她已经被折磨到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她被那个男人像拖一条死狗似的拖到一个房间,最终丢到一个塑料床上。
关上门,房间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样恐怖的痛感过去后,手上和身上的刺痛便开始发挥起了作用。
没人会管她身上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伤,换句话说,只要她不死不疯不残废就没人会管她。
她睁大的双目一片空洞死寂,像个破败的布娃娃。身体不时痉挛抽搐,大脑还陷在那种疼痛久久不能缓过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大脑才像生了锈的齿轮那般缓缓转动。
她不知道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逃出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艰难的起身准备摸索一下周边的环境,双脚刚着地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瘫软在地上,磕的这一下力道可不轻,但或许是因为她刚才的疼痛提高了身体的耐痛值,她只能感受大概一半的痛感。
顺着床沿努力站起身,她像个瞎子一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摸索。
双手扶着墙壁,她一点一点的顺着墙壁绕了一圈。
这个房间奇大无比,除了那张塑料床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在绝对的黑暗中,哪怕是一点点呼吸声也被放大到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