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和谈，除了割地赔款，西羌纳贡，公主回归，医师出使西羌，还有两国落网间谍交换，这是西羌密谍司首提出的要求。

都是为大靖豁出性命的手足，裴世安和杨勇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裴妍湫与一众医师道别完，有些不忍地瞧了眼受尽折磨的异国密谍，察觉到她的目光，西羌密谍中闪动出不少凶狠的眼神。

盛指挥使的夫人，西羌密谍耳熟能详。

保护裴妍湫的护龙卫担心生变，抽出半截刀锋，闪动着冷光。

“好了，别多事了。”裴妍湫摆摆手：“尽早启程吧，祝各位早日归来，我必在府中设宴，款待各位荣归。”

……

“回家吧，但愿后会无期。”

离城门口数百米的一处菜摊上，钱四海望眼渐渐远去的车马，收拾着一篮又一篮蔬菜，在心中暗自说道。

然后和管卫司的衙役对了下今日送菜的路线。

盛京百姓太多，光是每日配送米粮蔬菜就不是一帮衙役能忙活得过来的差事，叶蓝山在叶繁的建议下，提出了志愿者活动。

招经过观察确认没有疫病的百姓帮忙，没有工钱，但管卫司包饭。

比起分配的那将将够吃得半饱不饿的份例，管卫司的饭油水可多多了，报名人数还是络绎不绝的。

盛京城的百姓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冷清的中秋，除了被迫的团圆，只有象征意义分的几块月饼，没有诗会，没有歌舞，青楼里的姑娘自弹自唱，自娱自乐，倒是过了个自由快活的中秋。

九月底，随着医师团队进西羌展开疫情防治工作，裴世安和杨勇归来。

没过两日，从不上朝的叶繁收到内侍通知隔日参加朝会，叶大人呜呼哀哉，天不亮的时辰就被得到再三叮嘱的张氏拉起床，洗漱后穿上三品朝服，去皇宫排队，见人人手里或腰带上都有一把笏板，无奈扶额。

没带这玩意……算不上大罪吧？

低品小官一看叶繁身上三品官服，忙咽下吐槽的话，恭敬回答：“这君前失仪……可大可小吧？”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叶繁直翻白眼。

“大人要是不介意，不若，就用下官的笏板，您看可否？”

“你不怕君前失仪？”

“大人说笑了，小的品级低，连金銮殿都进不去，就是在外面走个过场罢了。”

“行，谢了。”叶繁不客气接过槐木笏板，“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梁隆，乃礼部仪制司主事。”

“主事啊。”叶繁心想这位置我也混过：“六品啊？”

梁隆恭谨应道：“是的。”

“加油。”叶繁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想当初我也是从主事直接上的三品。”

梁隆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怎么可能？又猛地一顿，天尚微黑，他视力不佳，这会才注意到眼前的三品大员难以想象的年轻：“你是天工院的叶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