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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客栈里,一场秘密会晤正在进行。
杨浩不得不佩服杨宁料事如神,轻轻一叹:“还真如你所说,光凭血月楼一事,扳不倒平南侯。”
“世事无常啊。”杨宁感怀轻叹:“先帝早年还算圣明,到最后那几年着实有些昏庸,首辅蔡崇权倾朝野,蒙蔽圣听,唯独当时还只是御史的施清泉死磕蔡崇一党,可以说是凭一己之力,扳倒了蔡崇,还了先帝晚年朝堂一份清明。”
“父皇登基,提拔他去了户部,就是想让他制衡萧侯,免得萧云腾在户部一人独大,只手遮天,只是没想到,宁折不弯的施清泉,一样有软肋,最后居然成了平南侯的马前卒,可笑,可叹啊。”
杨浩沉默,想着他与杨宁也就差了两岁,前朝旧事人家信口念来,他却连施清泉做过御史都不知道,莫名有些烦躁,很讨厌是盟友,亦是对手的杨宁给人的感觉太过高深莫测:“你早就知道,施清泉是平南侯的人?”
杨宁笑了笑,平南侯请到那位传说中的疯子女神医,治好了施清泉女儿的顽疾,被救命之恩裹挟的施清泉从此踏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从清流御史,成了贪污侍郎。
从他将女儿远嫁海外,杨宁就知道,施清泉会揽下一切,以命还恩,以死清罪。
“他是谁的人并不重要。”杨宁卷起桌上一张废弃纸稿,捏成团扔进废纸篓里:“最重要的是,无论谁挡在萧侯爷面前,这一次,都要他无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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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衙门。
尚书大人宽敞气派的值班房里,萧云腾神色阴翳,紧握双拳压抑着痛苦的感觉。
朝野上下都知道,平南侯可以没事,但户部尚书已经玩完了。
施清泉的案子,虽然明面上与萧云腾无关,然而他主管的户部出现这么大的篓子,若他知情,就是包庇,甚至同流合污,只是做得干净,提刑司没找到能将户部尚书一起定罪的证据;但若他不知,更惨,无能两个字可谓明晃晃贴在了萧侯爷头顶上。
萧云腾心知肚明,如今朝野上下,都在等他提出引咎请辞的奏本。
失去户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平南侯比任何人都清楚,割肉放血,不外如是。
只是萧云腾没想到,他连割肉放血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平南侯还苦苦挣扎,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保住户部尚书的位置时候,叶子明先一步带着众多提刑司捕快,包围了户部,闯入了尚书值班房。
提刑司司首面对户部尚书,淡淡一挥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