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片刻以后又是一声“咚”的闷响从井底传了上来……
他还是不死心,又来到第三口水井旁边,一脚将井边的水桶踢了下去。
毫不意外,井底又是一声“咚”的闷响……
这一刻,于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摇晃几下,随后重重跌坐在地上。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徐州军在山脚下搭的那些棚子是在做什么,可是已经是为时已晚。
众多士兵看着他们同样惊慌失措的主将,都不由抿了抿自己早就干燥到龟裂的嘴唇,神色越发不安。
可于寿此刻却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心中陷入深深的绝望。
如今自己和将士们水都喝不上了,这一仗还怎么打!
……
此时在山脚下的一处棚子内,程朗和郝平站在一处大坑前,两双眼睛都在看着坑中汩汩往外冒的水流。
郝平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佩服之色,由衷赞叹道:“程将军当真乃神人也,竟然想到在山下挖断关上的水脉,把水都引走,从而让虎牢关的守军无水可喝,不战自溃。”
程朗却轻轻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一切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说起来还要感谢大将军和苏先生。”
郝平闻言不由一怔,随即干笑两声道:“如今大将军和苏长史都不在,程将军就不必如此自谦了吧。”
程朗依旧摇了摇头:“我并非是在拍大将军和苏先生的马屁,若不是大将军帅帐中的沙盘做得够精细,我也不会注意到虎牢关地势高,若不是有苏先生送的兵书的指点,我也不会想到可以挖断水脉把水都引走,断绝虎牢关水源的计策。”
“原来如此!”
郝平听完不由连连点头,随即有些感慨道:“怪不得程将军敢立下军令状,只带两万兵马就敢来攻打虎牢关,亏我不知道程将军早就成竹在胸,还白白为程将军担心了一场,因为程将军是不是太过轻敌了。”
程朗笑了笑:“自从我投身行伍第一天起,苏先生就告诫过我,兵者,国之死生大事也,而为将者,最忌轻敌,所谓骄兵必败就是这个道理,我又怎么会犯下这个错呢!”
郝平听得连连点头:“末将受教了,是末将小瞧了程将军。”
“郝将军言重了。”
程朗不在意摆摆手,随即沉声道:“如今虎牢关内井水枯竭,想来于寿必定会派人去西面的山涧附近取水。”
“郝将军你可愿意率领五百精兵翻山而过,前去截杀这些取水的士兵。”
郝平知道程朗是在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不由大喜,随即躬身拱手向程朗施了一礼,欣然领命道:“程将军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绝不让这些敌军将一滴水带回虎牢关。”
程朗闻言也是哈哈一笑:“此事就交由郝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