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君放心,纵自会全力说服匈奴单于!”
郭纵点点头,示意尸堰不必太担心。
尸堰见状,与一旁年迈的魏国官员对视一眼,纷纷满是感激的朝着郭纵打礼,示意感激。
一个时辰后。
在几个匈奴男子的带领下,尸堰、郭纵一行人,终于来到匈奴部落。
看着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营帐坐落在两个山脉的峡谷内,一个个匈奴独特的营帐,这加起来怕不是有超过千个之多。
尸堰与郭纵对视一眼,二人神情都有些凝重,点头后,便跟着匈奴人一路往前走,期间营地走道两旁,无数匈奴男女老少,纷纷都好奇的看过来。
在匈奴营地内最大的一个营帐中。
头曼单于手持羊腿,一边吃着羊肉,饮着酒,一边看向左右两旁的郭纵、尸堰等人。
“单于莫不是不想复仇?匈奴部落,有多少人,是被那秦将白衍所杀,单于莫不是已经忘了?”
郭纵开口问道。
头曼单于自然听不懂郭纵的话,不过郭纵带来的那个人,却是能把郭纵的话,用匈奴语转述给头曼单于。
尸堰看着头曼单于听完后,那阴森的眼神,满是凶意,想到这个匈奴传闻极其残忍嗜血,手段恶毒,尸堰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连忙抬起手。
“是啊!头曼单于,如今吾等已经带来数乘车的财物,作为与单于的见面礼!待击败秦国,日后秦国上郡等地,皆可献与单于!”
尸堰语气满是诚恳的开口说道。
郭纵身旁的男子听到尸堰的话,没有着急的开口,而是转头看向郭纵,似乎是在询问。
见到郭纵点点头后,男子方才把尸堰的话,转述给头曼单于。
“你们代地,上次死了那么多兵马,如今又还有几个人?还有你们魏国,能迎战秦国二十万大军?若是不能,岂不是你们魏国什么都不做,便坐等看戏,我们在草原,秦人进不来,进来便是死,我为何要带着部落族人,去为你们死?”
头曼单于喝酒后,嘲笑似的看向这些人,随后目光看向郭纵。
“上次的事情,我还没算!”
头曼单于毫不客气的对着郭纵说道,言语之中的威胁,已经毫不掩饰。
“明日离开我的领地,东西留下!”
头曼单于看向郭纵一眼,随后看向尸堰,说完便不再理会这些人,不管沉默过后,郭纵如何说,或者尸堰开出什么条件与承诺,头曼单于都没有再说什么。
匈奴已经元气大伤,再与秦人死磕,那么秦人还没完,匈奴部落便已经死光,被月氏、东胡吞并。
“走吧!”
许久后,见到头曼单于已经打定决心,不参与中原争斗的模样,郭纵都绝望起来,最后只能放弃。
幸好他还有其他谋划,只要能在这里过夜,他就还有机会。
“嗯!”
尸堰见到郭纵起身,又不甘心的看了看喝酒吃肉的头曼单于,只能作罢,跟着郭纵起身,不过在离开营帐前,尸堰忍不住再次看向营帐角落,那个木架上摆放的那把剑一眼。
这已经不是尸堰第一次看向那把剑,尸堰听过传言,知晓若是没有猜错,那把剑,应当便是传言中,秦将白衍一剑刺穿头曼单于身体的剑。
而且尸堰隐隐约约,也看得到似乎那把剑的剑身上,有两个秦字,虽然小,但看其轮廓应当正是白衍二字。
然而不知为何,尸堰望着那把剑的模样,总有一些熟悉的感觉,不知道为何有这个感觉,但似乎,隐约有些熟悉。
“告辞!”
想不明白的尸堰,也没多少时间多想,见到郭纵辑礼告辞,也只能跟着郭纵一同对着头曼单于辑礼后,转身离开营帐。
营帐内。
头曼单于看着郭纵与尸堰离开,嚼肉的嘴慢下来,随后一把将羊腿丢在桌子上,后仰靠着匈奴首领的单于之位,伸手拿起酒,大口喝着,眼神满是不忿。
此前那一战,匈奴部落死了那么多族人,对于马镫、马掌钉早已经没有当初那般急切,而东胡王已经被杀死,东胡部落中,那些东胡人正在争夺权利,郭纵,已经没有威胁他的资格。
若非考虑到日后,头曼单于甚至想着,亲手把郭纵的头颅拧下来。
想到方才尸堰那隐晦的眼神,看向角落好几次。
头曼单于面色阴森起来,转过头,目光望向角落木架上的那把秦剑,每当看到那把剑,头曼单于的脑海里,都会本能的再次浮现那一日的场景,在大雨中满是泥泞的雨水中,自己倒在泥泞的地面上,第一次被秦剑穿过身体。
头曼单于至今都无法忘记,那时候自己倒在地上,根本无法反抗,犹如一只濒死的羊,任凭再愤怒都无济于事。
那是头曼单于从未有过的经历。
彼时那无能为力的感受,至今,都让头曼单于依旧清清楚楚的记得,连那伤口都会随着回忆而隐隐作痛。
那张脸,那个年纪轻轻的模样,一直都在头曼单于的脑海里,从未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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