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吕公的惋惜

“不瞒君子，老夫善面相，今逢君子，闻君子之相，贵不可言啊！”

泗水河畔。

一直跟着白衍闲聊的吕文，在渡河之后，便对着白衍说道。

吕文，字叔平，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吕公。

不过此时的吕公，不过半百。

“吕伯谬赞！子阳不过一介士人，全仗家中两三田地，何来贵相！”

白衍拱手摇头道。

白衍没想到，在前往大梁的路上，途径泗水河之时，居然会碰到吕公，此前还因为没有时间，而想着日后再去单父，拜访一趟吕氏。

结果，在泗水便碰到刚好要回单父的吕公。

“父亲，如今吾等得到消息，且先谋划，未曾决策，待今夜过后，吾等便离开前往各地，寻其他豪侠义士！静待时机，接应楚国！”

白衍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之中，听着街道上热闹喧嚣的声音，白衍没有急着去拜访尸家，而是去到提前准备好的小苑。

吕文听到仆从过来禀报，随后看着自己的马车，以及对方的马车装好之后，便笑着对白衍拱手说道，邀请白衍一同乘车。

这也让白衍松口气，对于铁鹰锐士，白衍是见过的，清楚那些全都是精锐，别说普通士卒，就是诸国精锐，倍于之数，都不一定能在铁鹰锐士手上讨着好。

“子阳，定冒昧登门！”

吕公听到白衍的话，眼神明显露出诧异的神色，看向白衍。

期间白衍也想过是不是吕公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但转念一想，却又不可能。

夜色下。

若是能有魏国宗室之人站出来，以魏王宗亲之名助长子，定能得到诸多士族的响应。

“此事，除了尔等，可还有何人？”

“拜访世交尸家！”

白衍侧头看向三名亲信一眼后，方才踩着马镫，跟在后面进入马车内，一进去，便见到吕公似乎与吕雉说了什么，随后便感觉吕雉美眸看过来，紧接着便低下头。

吕雉好奇的问道。

“为父观其人，虽其年幼，然，其眼神，胜于汝兄啊！”

“……”

对此吕公与吕雉早已经见怪不怪，依旧走到正堂。

在护送齐妃的队伍中，除去宫卫之外，还有司马兴统领的铁鹰锐士，看来嬴政也担心齐妃的安危，直接下令让司马兴跟着齐妃，一路前往齐国。

吕公坐在正位，白衍与吕雉分别一人坐在一边的窗旁，只要不低头，基本上就是看着对方。

“父亲！！”

“今闻楚国兴兵，衍，忧粱士仍有不甘之心，故有计除其祸，特告知，望勿惊、勿传！”

吕泽听完后，眉头微皱，很快便意识到，那少年显然来历不凡，不管是谈吐还是对齐国的了解，都不是寻常子弟。

听到马车外，将士告知已经到岔路，白衍便向吕公请辞。

甚至等徘徊不定的魏国士族，把昌平君要谋反的消息，不断送回到尸家尸合手上的时候，这卷竹简，便会让尸合察觉到另一层意思。

吕释之上前，接过小妹手上的布裹，随即便让家仆，去给父亲、小妹弄些吃的。

吕文的举动，也让一旁其次女吕雉，貌美的俏脸上，美眸满是好奇的打量白衍。

这也是与白衍做一个约定，让白衍无论如何，离开大梁后，都要去一趟单父。

“请！”

而生死存亡之际，其他那些士族，也有关系密切，要保的士族。

想了想，吕公把今天碰到少年之事，说了出来。

“父亲，得到消息，楚国已经出兵，在攻打焦县！”

在魏国，两位兄长苦于没有机会立功，而秦国攻打魏国大梁之时，两个兄长本打算等魏国危，方才举兵解围，到时候便能立功升官，不曾想秦将白衍领兵，未以伍卒而攻大梁，是以水淹。

“父亲，那徐君子的面相，哪有不同之处？”

大梁城内，作为昔日魏国国都，经历浩劫之后，并没有过去多久，大梁已经逐渐恢复不少往日的繁荣。

待吕雉还礼后，吕公便从马镫上，上马车里面去，而吕雉也紧跟在父亲身后。

两个兄长自知不敌，又无援兵，这才作罢。

“还有三日！”

数日后。

白衍把竹简收起来，交给亲信，让乔装打扮的亲信，去尸家一趟。

吕泽摇摇头，看向父亲。

………………………………

吕公听到长子吕泽的话，沉默下来，对于吕泽的能力，吕公自然清楚，兵书古籍，长子皆熟读入流，而为人处世更是没得说，无数豪侠义士，士人子弟，皆愿听之。

“伯父！！”

只要有这个消息在，不管昌平君用什么手段让魏国士族反，魏国士族心里都会徘徊不定，不管昌平君如何表明立场，魏国士族都会存疑。

吕公看向白衍。

白衍跪坐在木桌前，拿起笔墨，在一卷竹简上，写着给尸家尸合的消息。

吕释之听到父亲的询问，忍不住看向大哥吕泽。

回想今日，如今吕公都有些后悔，若是无论如何也要让那少年来单父就好了，其的目的一旦真与长子相同，二人共谋，何愁不能成大事。

吕公再次挽留白衍几句，见白衍执意要离开，这才无奈，让马夫把马车停下，随后亲自送白衍下马车。

吕公给吕雉解释道，把以往看人的经验，教给吕雉，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人越多的地方，越能看出一个人，而回想仿瓷在泗水渡河处，看到那少年无意间望过来的目光时。

“请！”

想想也是，一直付出，历经劫难，最终差点一无所有之时，换做是谁，都会心里不平衡，都会绝望。

单父之中，吕公的马车缓缓行驶到吕府门前，走下马车后，方才进入院子，便听到正堂内传来笑谈声。

吕公至今想起来，都还有些遗憾。

吕泽思索之后，推测道。

亲信上前接过竹简，随后便转身离开。

“偏安一隅，不足为道，若非魏国生变，亦不会赶赴大梁！”

“父亲！”

吕公看着白衍，拱手说道。

吕泽猜测，这个子弟，很可能是齐国主战一派的官员之子。

在单父，吕家虽然不算是第一大户，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只要不跟官府过不去，倒也不担心其他人胆敢欺负族人。

看着从河那边，一直等待渡河，最后渡河到这边，吕公一直都在夸赞，这让有着厚脸皮的白衍，都有些经受不住。

而白衍的回答，也让吕公很多时候都纷纷侧目，甚至惊叹，特别是对于齐国的派系，士人之间的争论，以及齐国朝堂内的局势。

吕泽的意思很简单，帮楚国，不管楚国是占据魏国，还是帮魏国复国，只要帮助楚国战胜秦国，他们便是立大功。

至于面相……

所以这个消息，白衍是要提前预防，昌平君直接与魏国士族表明，要反叛秦国。

尽管白衍仅仅就是回个礼，但吕公却满意得不断点头，为人内敛，心性不燥，有礼且敬人。

见过夸人的，但还从未见过吕公这般夸个不停的。

“是！”

尸家！齐国！还有……楚国攻打焦县！

“父亲！此人其用意，恐怕也与孩儿相同！”

“徐君子恐怕家中，绝非两三田地这般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