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知道该怎么答。半晌一个奶奶开口:“人呐,说不好的,那个年纪的小孩子,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只不过她那个闺女的死法确实是有点怪的,好多人当年也嘀咕过,可警察都说了是自杀,那平头老百姓还琢磨什么。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不是,她啊,就是想不通。”
在所有人眼里,庭芳就是个受刺激失了智的人。如今人们更信奉的是“为自己而活”,如庭芳这样执拗的人,最多不过落得个“想不通”的评语,仿佛没有任何意义,反倒像是个软弱的人。
只有真的抓到那个凶手,证明他的存在,才能向所有人说明庭芳不是疯了,她一直在做的事是有意义的,她并不是软弱逃避,更没有伤害无辜。
之后施逸自己妹妹的借口,去了当年那间派出所,想找那时候接待他的警察。可惜当年的那些警察都已经调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的警察听到他的来意都很惊讶。
不得已施逸只好拿出自己律师的身份,编了个谎话,说他之前见过庭芳一面,庭芳提到过自己女儿的死和他妹妹的死,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他虽然不太相信,也还是想来问问。
警察态度倒是很好,给他倒了水,和他聊了聊。可惜律师毕竟是个人,也不能说太仔细,也还是那些场面话,检察院那边找他们询问过当年周在自杀的案子,他们也尽可能配合了,说谋杀真的是无稽之谈。
“我们之前的领导说,她当年确实闹过一段时间,单亲妈妈没了唯一的女儿,一时想不开,我们也理解。可是,她的怀疑真的没证据支持,我们也没办法。谁也想不到,她就那么拧,这么多年还追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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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就怀疑那几个人吗?”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应该是吧,可你想想当年那几个也是小屁孩,哪有这么大本事。”警察劝说施逸,“你也别多想了,每年都有自杀的人,青少年尤其多。她那样跟你说,无非是想让你帮她翻案。照她的说法,这还是个连环杀手。你是做律师的,应该也见过不少案子,连环杀手大多是有展示欲的,悄无声息地做自杀,很难获得心理满足,不符合逻辑。”
警察说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施逸自知身份限制,他也不好让人家和他说得再详细。最终他只是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说想和之前负责周在自杀案子的警察聊一下。
“我只能帮你递个话,这我说了也不算。”警察为难地撇了撇嘴。
“行,那麻烦您了。”
施逸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警察局。他心里想的是,这事多半是成不了,且不说这人会不会真的帮他递话,就算递了,对方也够呛愿意搭理他。
他在当地又待了一天,就买了车票打算回去工作了。谁知这时居然接到了电话,当初全程办了周在自杀案子的警察,现在已经接近退休的年纪,工作也不忙,倒是愿意和他聊聊。
于是施逸退了车票,赶紧约见面。在那个警察嘴里,他又得知了关于庭芳过去的许多细节,又在这些细节中提取到了另外一些相关人员。
施逸又在原地耽搁了两日,联系一些人,渐渐拼凑起了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短暂又悲凉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