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那身娇体弱的谋士,病倒了。
黎国医师不懂他的病症,南玥亲自把过脉,才开药让人去煎。
姬怀安脸色苍白,有些愧疚道:“抱歉主公,是怀安耽误了您的正事。”
带了几分异域风格的殿中,燃上了不少炭火。
南玥脱去毛绒披风,开窗透气。
闻言,转过身面无表情道:“你知道就好。”
似是没想到少年会这么说,姬怀安身体一顿,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真是别扭的人。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附和他还不高兴了。
南玥过去床边坐下,不再逗他,“正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咱们等着就行。”
姬怀安抬起眸,忍着身体的不适,问她:“今晚黎王的突然离席,是因为拓跋岭?”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日主公带走拓跋岭,究竟交谈了些什么。
敏锐如他,自然也发现了拓跋岭的不对劲。
虽然没有与拓跋岭交谈过什么,但护送他们来王城的拓跋岭,与今日在宴席之上的拓跋岭。
很不一样。
南玥笑道:“怀安兄不妨猜测一下?”
姬怀安沉思了一会儿。
“拓跋岭上战场会戴面具,但他一容颜未毁,二也不算俊俏到会影响军心……”
声音嘶哑。
身形如一,看人眼神却截然不同……
“拓跋岭不是拓跋岭!”
南玥挑了一下眉,“怀安兄猜对了。”
有宫人敲门。
南玥过去把药接了过来。
等药不那么烫了,才递给姬怀安。
姬怀安还在思索拓跋和黎国的事,“主公从拓跋岭下手,能成功的话,之前打算的动武都……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他咳嗽起来,端着的药汤晃动,洒在棉被之上……
南玥无奈的抓住他微凉的手,另一只手替他顺气,“你先把药喝了。”
原本只是想拿此事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忽略身体的不适。
哪知他一思考,就忘形了。
姬怀安缓过一口气,把碗中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
碗中药汤洒了小半,已经很晚了。
南玥没有传唤宫人,直接去隔壁主殿,王室安排她住的殿中,抱了一床绵软的被子来。
她把被药汤打湿的棉被换了,“好好歇息吧。”
姬怀安靠在床头,柔顺的发丝披散,就这样看着少年脱下外衣……
终于发现了不对,“你……”
少年把衣服放好,看了他一眼,面色如常,“躺进去点。”
姬怀安瞳孔颤了颤,身体却很听话的往里躺了。
本来体温就低于常人,好不容易暖的有点热乎的位置,就这样让给了她……
少年躺在了他身边……
姬怀安自从懂事后,就没有与人同塌而眠过。
他侧过头,没话找话,“主公,为何不摘抹额?”
“因为此物珍贵。”
珍贵?
一条抹额能有多珍贵?
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姬怀安身体不太舒服,没再多问,双手交叠放在腹上,他的睡相一直很好。
少年的脚触碰到他的,暖乎乎的。
贴着少年,比屋子里放炭盆还要暖和。
在她身边,姬怀安竟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他也渐渐放松下来。
听说。
关系好的主公与谋士,会抵足而眠。
楚钰……
是彻底信任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