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即便最后的结果有多么的——
‘我也要清楚真相!’
田川丰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在不经意间湿润成两个汪汪的大水泡。
他要相信闻治安官,也只能相信这位看起来严肃认真的治安官;
相信他能够为自己找到近一年前,父母消失无踪的真正缘由。
“闻叔,我明白。”
田川丰的话语,似是对着他人诉说,也仿佛是在告诉自己:
‘无论前路如何艰难,我都会……义无反顾地追寻。’
骤然之间——
一波接着一波的画面片段,齐齐汇聚到田川丰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大孩子的脑海里。
田川丰的意识海中,如同被遮天蔽日的浓雾笼罩,纠结与不安徘徊其中。
‘……’
他犹豫着,是否要将自己那断断续续的‘梦境’,尽数告诉闻治安官。
那些如梦如幻的记忆片段,仿佛是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呼唤,却又如同一触即破的泡影,难以捉摸。
位于身前极近位置、时刻观察着田川丰一举一动的闻治安官,以多年来打击黑恶势力的阅历,一眼便看出了田川丰此刻内心里升腾着的挣扎;
他轻轻拍了拍膝盖,从相邻的床铺边缘起身。
闻治安官语似轻松地对田川丰说着:
“来日方长,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修养。
“脑震荡可不是小事,一个不好,那就是一辈子的顽疾。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闻叔吧。”
此刻的他,声音如同温暖且柔和似春风拂面,仿佛在渗入着田川丰被乌云近乎完全笼罩了的意识海;
恍惚中,田川丰的额前似是流过了某个声音:
‘相信闻叔,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和问题,就没有这个男人解决不了的。’
话音刚落,闻治安官没有就田川丰身边所发生的案件,继续追问。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就要转身走向看护病房唯一的进出口。
‘他,这就要走了么?’
田川丰正如此想着,耳中踏踏的皮鞋踏地声没响几下,就听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低语:
“想来你是不记得了,在你五岁的那年,我……是抱过你的。”
闻治安官的背影在病床之间的狭细过道渐行渐远,直至门框的所在转身,行迹完全消失;
但他的那份闪耀着自信与亲和的光辉,却留在了田川丰满是希冀和困惑的双眼深处。
其他的制服男子,紧随其后地从看护病房内尽皆退去。
一时间,房间内竟是显得宽敞了不少;
四周的空气,也从强烈的压迫感,恢复为宁静祥和的疗养氛围。
田川丰被两个枕头撑起的上半身,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腔热血散去,颓然软下。
而他胸腔内心脏噗通噗通地乱跳,宛若掀起着惊涛骇浪,迟迟不能平静:
‘那张照片、二叔的离世、爹娘的失踪,为什么?
‘难道,自己是被厄运之星给注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