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私立高中坐落于东京文京区的根津站附近,是东京圈内排行前五的私立高中。
和其它历史悠久的私立高中相比,这所始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新生代私立高中硬是以过硬的教学质量,堪比贵族学院的基础软硬件设施,严谨的治学校风,和优异的大学升学率与名校合格率在一片红海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和高升学率、合格率挂钩的,则是校内那紧凑的教学节奏,和学生间你追我赶浓郁的学习氛围。
曾经有人在城南私立高中的校内论坛上这样抱怨过,说学校的学习压力有些太大了,自己光是跟上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可后来一查,才发现这么抱怨是那一届高二年级C班的第一名,是私底下上私塾,悄悄补课,课间时间全用来学习,考试前一问满嘴都是没有复习的,全年级最卷的那小子。
他发帖子的理由也很简单,希望激起班级上第二、第三的怠惰心理,他好趁机牢牢地攥住越来越不稳的班级第一的位置。
该说不说的,BYD用上兵法了说是。
不过嘛,平心而论,至少就渡边悠这十来天的具体感受来讲,城南私立高中内的学习压力和教学节奏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大。
毕竟就算是私立高中,每天的总课量也就只有那么多,更别说高一的周六还不用上课。
在这样的前提下,且还不用上私塾,他这个穿越者确实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讲出‘压力很大’这四个字,‘想流点汗’和‘死而无憾’相比,难道不是轻轻又松松吗?
“早,渡边。”
“嗯,早。”
“早啊,渡边。”
“早。”
在和几个同班同学打过招呼后,渡边悠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书包放到课桌边上挂好,接着从书桌的桌肚里拿出了生物书。
对他这个重归了高中生活一周多的穿越者来讲,最费劲的并非是数学,也不是经典的英语,而是生物。
和国内的生物课本不同,日本这边的生物书是厚厚的一本,需要记得专业词汇又多又杂又难念,堪称地狱。
偏偏城南私立高中抓挂科又抓的相当严,而分科得等到高二,也就是说,不管这门课的那些专业术语有多难记,都得硬着头皮顶一年,至少得拿到及格分才行。
但眼下嘛,攻守异形了。
翻开生物书,渡边悠集中精神,仔细的翻阅了起来。
往昔怎么念怎么感觉不对的名词在这一刻变得格外顺眼,读起来也再没了平时的那种拗口感,记起来更是相当顺利。
果然,每一个穿越者的成功,都离不开汗水和努力。
你说是吧,博闻强记(初级)。
“渡边同学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教室外,一位留着栗色波波头的女生挽住了早川由纪的手,收回了透过后窗玻璃观察教室的视线,挑了挑眉,示意后者往里看看。
“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被他骗了!”
早川由纪瘪了瘪嘴,对波波头女生的这个说法显然不太相信。
“如果是被渡边同学骗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
栗色波波头的女生眨了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讲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她和渡边悠的接触不算少,他们隶属于同一个打扫卫生小组。
以打扫卫生时渡边悠给她的那种认真做事的感觉来讲,‘轻浮’这两个字和他根本就搭不上边。
所以,她个人还是更倾向于那些话是渡边悠的损友桐山和马单方面提起的。
毕竟这个年纪的男生们总喜欢用‘谁是谁的’来调侃自己的朋友
——哪怕他们的朋友从来没有在他们的面前提到过某个特定的女生。
“别犯花痴!”
早川由纪收回视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朋友一眼。
“哼哼,我乐意~”栗色波波头的女生轻轻晃了晃脑袋,“那可是咱们班……得进去了!”
栗色波波头的女生表情兀的一滞,像是老鼠见了猫似得,脸上放松的表情瞬间紧绷了起来,猫着腰,拉起早川由纪的手,快步走进了教室。
——在她视线的余光中,一个身着小西装,留着一头短发,气质干练的女人正迈着步子向教室这边走来。
咚、咚、咚。
在坐在教室最前排的男生有规律的轻敲了三下木质的讲桌后,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不少学生都装模作样的摸出了一本教科书,装作认真的看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五秒过后,一位身材高挑,约摸二十六七的年轻女人走进了教室。
这是他们班的担任教师兼现代文老师,安原里纱。
“你们大可再闹腾一点。”
在把教案随意的放到了讲桌上后,站在讲台上的安原里纱不怒自威的皱起眉头,扫视了台下一眼。
“……”
话音落下,学生们尽都老老实实地埋下了头,心知肚明的选择了沉默。
诚然,安原里纱在私底下的时候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会耐心的解答他们学习上和生活里的问题,真诚的对待他们,关心他们每一个人,但在她生气,或者是板着脸一副严肃表情的时候,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班级群里,有人曾这样锐评过,如果有人不了解成年人的变脸速度的话,那你就去看看咱们班的安原老师吧。
“趁着正式上课还有六分钟,我们开个短会,交待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