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憋了好几年的黑暗与扭曲,在这一刻,傅闻廷几乎要失去控制。他想掐死她,问她为什么,顾止戈究竟哪里比他好。
手无意识的收紧,孟柳不躲不避,脸憋得通红,溢出了些许生理性眼泪。
朦胧中她对上他的眼睛。
傅闻廷像是被惊到,突然清醒过来,颤抖的手猛然松开。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孟.....我.....”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如果说真正杀掉顾止戈的原因是因为亲眼见他害了孟柳。
那现在的自己跟他又有什么分别。
傅闻廷瘫倒在她身边,蜷缩起身子,头向内低着,如同婴儿在母体中那般的姿势,痛苦的落下眼泪。
在看不到的地方,他紧紧咬住下唇,生怕呜咽出声。
孟柳大口大口呼吸,仰头看着精美奢华的床幔平息了好一会儿。
接着她猝然翻过身,抄起一旁的烛台就狠狠砸在傅闻廷的头上。
他意外又震惊的抬眼看她,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惊慌失措的小鹿,眼角鼻头也变得通红,唇齿微微颤抖着。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口,额头的血液向下流淌,汇聚在他的黑发中,显得并不那么醒目。
傅闻廷晕了过去。
孟柳自认为自己对他没有任何亏欠。
且不提当初又不是自己让他来京城的,是他自己跑过来的,最后被平阳公主举报,一不是她告密,二她事先并不知情。
自己这几年跟公主的婆媳关系也不好。
还要怎么样?
他还杀掉了自己的丈夫。
刚刚就因为自己没像从前那般哄他,就对自己也动了杀心。
谁家好朋友是这样的啊?
全天下人就应该围着他转呗。
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替顾止戈报仇,他就撞了上来,凭什么还要忍。
大不了一起死,都别活了。
举着烛台,孟柳在思考要不要再给他一下。
傅闻廷杀掉顾止戈,她有气,但也没那么气。
这几年她虽跟顾止戈夫妻和睦,但自己知道,最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