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六成几率可削弱那几只寻常的3级天灾,除了那只首领,其他的应该都能放倒。”白无哀对自己做的魔药还是很有信心,更何况这次用的可都是些高级材料。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六成的概率太低了,于是补充道:“这一路收集的魔材应该还有吧?我再给‘睡魔’升级浓缩一下,应该能达到八成。”
几个小队长有些将信将疑,那可是到达临界点的3级天灾,除了技能与魔力没有同化序列的那么麻烦,那也等同于人类中的顶尖战力了,小小的魔药真的能起作用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管研究院再怎么吹捧大魔王的魔药,在战场上还是以实际效果见真招。
翌日清晨,袁兆芜安排了几位风系与水系的队员,叠了一堆甲与祝福,无声无息的潜入了魔物的领地。
雨林中空气潮湿,雾气弥漫是常有的事,猝不及防也会来一场暴雨。正因如此,风、雨、雾的组合能带着混合的魔药,十分自然的渗入魔物领地的各个角落。
即使全副武装加术法护盾,几名队员在亲眼看到一头2级天灾的魔物,吸入了雾化的魔药不到十分钟便那样倒头就睡,他们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要是在这种魔物遍地的地方不小心吸入了魔药会怎样?一想到那种结果,执行防毒任务的队员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位不愧是传说中的存在,即便是一抹意识的降临,做出来的东西都这般可怕。
随着‘睡魔’发挥药效,大多数魔兽都陷入了沉睡,先遣队知道机会已经来了便不再犹豫。开战的信号自血炎网络中发出,几乎转瞬的时间已经到达中枢指挥部,早已在外待命的战士们,随着白无玥一挥手,立即施展各系术法冲入了林子深处。
“轰——”的一声巨响震散了林子里的晨雾,也惊飞了无数普通野兽飞鸟。浓烟升起,火光冲天,沉默的人类战士与嘶吼的天灾魔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吼——!!”穿透耳膜的咆哮让丛林的巨树都抖了三抖,那是魔猿首领的吼声。它似乎想利用自己那强大的声波将沉睡的属下唤醒,可惜中了‘睡魔’的魔猿们即便醒来,也是头脑昏沉浑身无力,又如何是如狼似虎的天从影的对手。
“该死的!人类!我还没带领部族去寻你们的麻烦,你们竟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招惹我。真是该死!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将你们制成干尸献给我主!”
那走同化序列的魔猿首领似乎还保持着相当的理智,口吐人言也十分的顺溜。也许是土生土长的西秀魔物,接触过的人类也是西秀的人,因此说的也是十分老道的纳塞文。
可惜,来自天从影的百来位战士大多都听不懂,而能听懂的人也没时间给这个必死的敌人做翻译。所以,回应魔猿首领的只有吟唱术法的声音,以及那抵达眼前的数道幽光。
一场早就做好准备与预案的战斗,不可能再有悬念。同化序列的魔物的确少,这一路走来也不是没遇到过,只是难缠一点罢了,不会比之前的更难。
他们的目标是在此处建造新的锚点,哪有时间跟一群才几十成员的魔猿群掰扯,自然是速战速决,运用魔药制敌也是如此考量的。
“兄长大人,你盯着那只白猴子的尸体很久了,是想要带走做素材吗?”清点完人员伤亡情况的白无玥,来到了那个小身影的背后,出声问道。
“不是,我只是在想,同化序列的魔物已经能强行影响疯狂的魔物,让它们压制住互相杀戮吞噬的欲望,和平共存于方圆不到百里的地盘中。教廷应该已经有一个‘首脑’,强度也许还没升格,但控制魔物为他们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白无哀以目前的信息推断着天从影的敌人,毫不怀疑教廷的强大。他费尽心思从深海分出一丝人性回到凡世,虽然能给白无玥他们提供外挂一样的辅助,但同时也失去了来自整个世界的情报。
这是相应的代价,他十分清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开了实时世界地图,还想知悉所有角色的剧本,那未免也太贪心了。
对于白无哀的猜测,白无玥表示认同,只是有些不解:“但是,持有太阳权能的力量不是跟暗藏月亮权能的魔物力量是相反的吗?这要如何同化?我能想到的只有魔物会被净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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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无玥最简单的理解,走同化序列的人类或者魔物,都属于太阳的阵营,可以归作光。比如教廷,比如太阳设下的一些棋子。
走吞噬序列的人类与魔物则属于月亮的阵营,姑且归作暗,比如神仆与黑炎序列者,比如已经陷入癫狂的魔物们。而他们这些普通动物与人类,以及施法者们其实属于中立的。
光与暗任何一方都能影响到中立者,这很好理解。但让教廷同化癫狂的魔物,就像让光直接将暗同化一样,白无玥表示有点过于突兀了,不符合他理解的能量平衡观。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们定然用了什么办法过度了两种权能的冲突。如若不是同化控制了大量魔物,以教廷势力的人数应该不会让神仆都陷入苦战。”白无哀分析道。
看天色已经大亮,他将兜帽重新戴上吩咐道:“准备出发吧,我们即将走出雨林,前方就是纳塞尔的中部平原,托特尼斯不远了。教廷究竟做了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
经过一番紧锣密鼓地努力,他们终于成功地建造好了锚点。随后,队伍再次踏上征程。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采用潜行、绕道和规避等策略,尽可能减少与敌人的正面冲突,以保持队伍的良好状态。
不知不觉间,三天时间匆匆而过。随着行程的推进,周围的树林逐渐变得稀疏起来,雨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
当他们翻越一座山脉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前方的世界豁然开朗,原本暗沉的天色似乎也明亮了几分。这种变化在他们抵达曾经的托特尼斯旧都时达到了顶峰。
能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水泽,一晃三十几年过去,曾经暴露在水面上的建筑残骸,如今也变成了一些长满植物的小岛。更令人炫目的是,那布满水泽之上的白的花海,以及那一株又一株月神圣树。
仿佛黑夜中一片白色荧光的童话世界,平静透彻的水面映衬着泛着微光的白花,那蔚蓝的花心连绵成片,在水面上描绘出星海与银河。就像将域外天幕降临前的天空倒映在了水里,被无数月光花点缀得更为梦幻。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回到托特尼斯。”
队伍中一位容颜不老的西方绅士,与一位狼耳男子感叹着,蓝绿色的眼眸中浮现出深深的思念,与隐隐的不安。离开故乡这么多年,曾经的人是否还在等着他们?又是否陷入了战火,早已与他们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