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贤光侯夫人转身对看热闹的人说:“一个误会而已,希望诸位在这场宴会上都吃得满意,若对这场宴席有什么招待不足的地方,尽管同我说。”
她锐利的眼神从一个个小辈脸上扫过去:“可别同他人提起了。”
所有人都知道,贤光府不让往外提的事到底是什么。
他们也知道,新皇杀伐果决,人情淡薄,唯一在乎的就是华壁公主,听不得别人说公主一点不好。背后嚼公主舌根这事,她们想做,也不敢做的太过火来烧到自己。
江娆可不愿意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嘴巴一扁,嚎啕大哭:“我要见皇兄!”
这句话的威力无异于“我要砍你们头”,大家都吓得慌乱了阵脚,想尽办法哄她忘了这事。
“公主,饿不饿?有好吃的糕点,我带你去尝尝吧。”
江娆不管,还是哭闹:“本宫就要皇兄,我要皇兄帮我打那个坏蛋。”
“我们帮你打!我们帮你打!”
“呜哇——驸马,本宫的驸马不见了!本宫要找驸马带我回家!”
“他在呢!他马上来,快去把驸马喊来。”
让驸马来好歹有的商量,让皇帝过来全都完了。
段郁离纵使安排了一切,被叫走时还是很好地伪装出不知情的模样。
“什么?孙西青那混蛋怎敢冒犯公主!”
他到场时就发了威,黑着脸说:“孙西青那厮我不会放过,但贤光府如此轻怠公主,让吾妻在眼皮子底下失了清白,这事难道没有一个解释?”
公主被丫鬟带去了另一个房间换衣服,女宾们也被贤光侯夫人遣散了,看他的架势,不狠咬贤光府一口不会罢休。
“驸马爷,我知道这事贤光府拖不开罪,我保证会防严风声,不吹到圣上耳边,也请驸马爷网开一面,就当贤光府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如有需要照拂的地方,侯爷定会相助。”
段郁离冷眼看她:“辱妻之仇不过一个人情?”
侯夫人为难道:“新皇初上任,风头正盛,大家都不好过,贤光府请驸马放了这一次,这个人情可大可小,由您做主,都是侯府的诚意。”
“话已出口,就要守诺,孙西青就交给你们了,这事我会让公主忘记,希望夫人也记住您说的诚意。”
段郁离去了公主那,贤光侯夫人盯着他的背影,胸口堵着一团上不去下不来的闷气。
“竖子狡诈!”
段郁离能从当年的死局里找到一条出路救回家中老小,说明是个眼光毒辣能屈能伸的狠人。
城府这么重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走到手边的利益,贤光府要还给段郁离的人情肯定不会小。
侯夫人只能把从段郁离这里受到的气出在孙西青身上,不把坊安司扒一层皮侯府不会罢休。
这边房勾心斗角,那边房的江娆哭累了,也换好了衣服,正捧着一碗放了碎坚果和糖水的豆乳用小勺子乖巧地喝。
她看上去和平常单纯呆傻的样子没有差别,梅娟狂跳的心才安静下来。
吓死她了,她真以为公主要闹到皇上那里去,计划里只是让宋珠玉在贵京的名声走坏,可没到激怒圣上这一步。
段郁离出现在门口,跟梅娟交换一个眼神,露出满脸温柔走向江娆。
“公主,我们该回家了。”
江娆把勺子一放,揉着眼睛,亲昵地同他诉说委屈:“驸马,刚刚有个人占了睡觉的床。”